这次回答他的是楚靖仪,只见他微微一笑道:“铁弩,弩机高16。5厘米,望山高5。5厘米,各配件等高等长,可规模替换,重量轻,为阻击站弩,可站立上弦,须要全身力量拉开。箭头为三菱行,三面等长,面与面的误差是。2毫米,气流在空中飞速的阻隔最低。”
相等于今天子弹的弹头:“射伤力一百五十米!”
“什么厘米毫米?这样的弓弩,世上见所未见。你简直是胡言乱语。”
楚玉宸看着气急败坏的他,冲段哲成道:“本宫听说,前阵子大都督府造出了一批新弩,不知道大都督可否拿来一支,让王子开开眼界?”
段哲成默了片刻,而后起身道:“殿下有令,莫敢不从。”
说着,他便走出帐子,吩咐石乐天去取了弓弩过来。回帐的时候,经过楚靖仪身侧时,脚步顿了顿,眼角余光瞥了眼这个少年。
好像自从认识这个人,在涉及到正事时,他一直都是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楚修然那莽夫。难道真的教出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儿子?
段哲成满怀心事地走过,脑海里却蓦地浮现出那晚的一幕。想起掌心揉捏的柔软,他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可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楚靖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感受着他的气息逐渐远去,僵直的后背逐渐放松下来。
不怪她敏感,而是段哲成的气势过于强大,可以说,这个人是她在这个世界遇到的最有侵略性的人了。
正这么想着,石乐天已经把新的弓弩带了过来。
楚靖仪上前接过,与对方的眼神撞了个满怀,但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她把弩拿在手中,很重却能让壮士双手握住奔跑,虽然较慢,但在战场上一秒的优势也是优势:“你可以试试,杀伤力绝对一百五十米!而且别忘了,它的零部件即便是在战场上坏了也可以快速替换,箭头把把形似可交替使用。”
说到这个,她也不免对段哲成生出几分佩服之心。
这个人,似乎是为战场而生的,不仅善于带兵,还能对军备做出改善和优化。若非彼此立场对立,她都要萌生出与之相交的心思了。
只是,他手握重兵,注定是皇室的眼中钉。
而与皇室抗争的过程,无异于难如登天。这么一想,她倒是有点同情他了。
姜启听到这话。已经整个人都呆愣了起来。
他虽对武器没有多少研究,也暂时分辨不出这话中的价值。但这弩是段哲成这个可怕的男人造出来的,想必用处不会小。隐约中,他觉得楚靖仪说出的东西很重要,兵器是什么弓配什么箭,在战场上坏了就是坏了不可能用其他的替换,要回兵部统一维修。
但如果能随时替换,那意义就大不一样了。
姜启面色阴郁,不情愿的自损二百人后把骑兵后退:“出击盾兵。稳健前行。”
楚靖仪已经掌握了主动权,此刻也不担心自己会暴露什么,走到沙盘前,代替楚玉宸问道:“有效视力内询问你,你派几排盾兵,后方跟什么方阵?”
姜启猛然觉的他吃亏了,凭什么他先:“不行,你进攻!”
楚靖仪无所谓的耸肩,手指在沙盘上快速地动了动“好。一排双层弩扫射一遍,有效扫射距离五百米!”
姜启瞬间从地上跳起来:“你刚才还三百米!”
楚靖仪指指手中的弩:“看它的臂弯处,我再加一根铁臂,所以是五百米。”
“一根铁臂?那你凭什么还能那么快前冲!又凭什么不间断扫射!”
楚靖仪轻笑一声,不急不慢的道:“用蹲体位驾驭,采用坐体位上弦,减少时间为三息。”
姜启觉的眼前的人疯了,如果不是有个实物在,他一定认为楚靖仪在吹牛,可东西眼睁睁的在跟前,他想否定都难。
姜启瞬间对眼前看似无害的少年有了慎人的惊恐,这两样武器如果用于作战,哪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利器,而这种利器若用于家国,必是一方强将横君,前途不可限量。
可他听说,这人是付怀信的手下。
也难怪段哲成会兵行险招,转而找上自己了。
姜启自觉的自损一百:“请出招。”
楚靖仪先行:“我推出铁戈兵试探。”
戈,长13米,头部相当于镰刀,为单兵作战武器,灵活性能很强,戈有三种杀人方式,是冷兵器战场上,阵法作战的一种。
姜启顿时有了注意:“我骑兵加轻兵冲散你的阵法。”
楚靖仪抵着下巴看着他:“你确定,你的骑兵可不多了,而轻兵你只有一千,你确定不让他们突袭而是用在这里?”
姜启突然有些犹豫,但看着深入一百米的对方军队,他还是决定冒险:“确定!”
楚靖仪只能惋惜地鼠不会打仗,她调出背后的长矛方阵:“全部推出!刺骑兵封轻兵!”
长矛,全长七米,用于阵法做战,若在秦王帝国,四十万大军中有三万人组成的长矛阵,几乎所到之处无坚不摧。但是它的缺点是灵活度差,除非主将用兵如神,否则一个命令发错,这阵法等于自寻死路。
楚靖仪道:“我的矛不要了,全部绞短你的轻兵座驾马车轮!”
双方各损五百,但姜启的骑兵全灭。
姜启大手一挥:“暾兵出击!”
楚靖仪指指他的后方,非常认真的道:“姜王子,你已经死了,我家轻兵惦记你的粮草路线很久了。”
姜启猛然一惊,才想起楚靖仪的队伍里没有轻兵。
楚靖仪礼貌的颔首,言行举止中,都透着刻意收敛的骄傲。
与姜启斗兵,她只是胜在见过这场战役,而当年在史记中被十个字解决了的长平之战就毁在这队神出鬼没的轻兵手里,四十万的孤魂,至今也无非是史记上不慎重要的几个字。
直到此刻,姜启才回过神来,回想起之前的种种走路。后背突然出了一层冷汗。
“你……你小小年纪……怎么会……”
他指着楚靖仪,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楚靖仪微微欠身,态度优雅而不失风度,“我曾在父亲手下当了十多年的兵,也略知一些皮毛。此番献丑了,还请王子千万别见笑。”
姜启有些无措地摆手,头一次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
一直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他的脸色依旧铁青着,周身散发着瘆人的寒意。
输在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手上,他极其不甘,却不得不吃下这个亏。
楚靖仪回过神,刚要坐回椅子上,永庆帝却突然吼了一声,“赏!重重有赏!”
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向楚玉宸。当得知这是永庆帝对自己的认可后,她顶着所有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跪下领赏。
这个结果,其实在她的意料之中。
只是,不知不觉中,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一时间竟有点不能适应。
刚坐下,下意识地往付怀信的位置看去。却见那个人正眉目含笑地看着她,遥遥举杯,似是极为肯定她的表现。
得到了这样的表扬,她心里也颇为高兴,直接把酒当水来喝。
散席时,她已经喝得醉醺醺的,站都站不稳。付怀信只能担起扛人的职责,抱着怀中柔柔软软的人儿回了府邸。
昏昏沉沉中,楚靖仪只觉得浑身热乎乎的,用手扯起了领子。
付怀信端着一杯茶过来,见状便挡住了他作乱的手,又轻声哄着他喝茶。
但喝醉了的少年总是格外不安分,小手挥动着,竟是把没喝完的茶水泼到了身上。
茶渍浸湿了胸前的衣襟,他皱了皱眉,烦躁地扯着衣襟。
付怀信叹了口气,抓住他的手,又拿起旁边的帕子,想要擦掉那些茶水。
手刚放上去,他突然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