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公主斩钉截铁,“萧韵只怕脱不了干系,她是你妹妹,到时你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萧策一个头两个大的回了宣德殿,真是比打仗还累。
“夫人呢?”
“夫人睡了。”
“胡闹,累了一天了,没得饿坏了!”
萧策拔腿就往里走,要去把崔妙之叫起来用膳,喝碗粥也行啊。
“夫人用过了。”侍女小声解释。
“用过了?”萧策难以置信,平日多晚她都等他的,如今他不过出去半个时辰,她就不等他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夫人还说不许任何人打扰她休息。”
饥肠辘辘的萧策都没脾气了,得,一个个的都是祖宗,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抬脚就去了大夏殿。
传过膳,终于填饱了肚子,只是这做得都是些什么,齁咸齁咸的,萧策真想把膳食局的人叫来痛骂一顿。
他吃惯了崔妙之的小厨房,自然吃不上膳食局的这些菜式,书也看不下去,早早上床歇了。
这床板也硬得硌人,以前谁在地上都不觉得哪里不适,如今真是娇贵了,看来得出去军营里待一待了。
萧策唉声叹气,思来想去,这都关他什么事儿,一个个的把气出在他身上。
张内侍是了解内情的,今日他亲自值夜,听里面翻来覆去的,觉得好笑。
主公习惯了夫人在侧,如今独守空房只怕是睡不安稳了。
好不容易渐渐睡去了,梦中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朝他跑了过来,抱住他的大腿喊爹爹。
他高兴的将小男孩举了起来,好梦,这是胎梦啊。
其实梦中的萧策根本不知道这是谁家孩子,但是他是清醒的,觉得应是崔妙之有了。
“夫君。”一个温柔的女声想起,萧策回头,又是一身冷汗,不是崔妙之,怎么又是燕女。
“主公主公,快醒醒。”张内侍在萧策耳边匆忙唤道。
萧策惊醒,还是昨晚类似的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叫主公过去呢,公主和夫人那边也都起身了。”
安夫人在众人走后一直沉默不语,临睡前听见说三公子请见。
原来萧宣回去后左思右想觉得不妥,霍姿被人下了药,又被二哥碰上,祖母和公主为了息事宁人,肯定会将霍姿许配给二哥。
那他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前些日子百般讨好霍姿,人家都没正眼看他,如今送上门的机会怎么可以放过。
思忖再三后,还是连夜请见安夫人。
“你说什么?”安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祖母,小姿被人陷害,如今她的名声受损,孙儿不能坐视不管。”萧宣义愤填膺。
“所以你打算?”
“孙儿要求娶小姿,她是无辜的。”萧宣跪在地上,恳求安夫人去提亲。
也罢,一个个的都没跑得了,这张大网把她的孙辈们全兜住了。
“你且等等,祖母这就去请公主来。”
豫章公主已经歇下了,听闻安夫人有请,便知道事情有了转机,连忙去了永寿殿。
“三公子说什么?”豫章公主面上笑着,眼睛却是一片冰冷。
“公主,小姿虽然被人下了那种药,又被二哥看见了身子。但是我心仪小姿已久,不忍看她名声受损,宣特来求娶,望公主和祖母成全。”
萧宣端的是正人君子的模样,心下窃喜,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不然还要费他一番心力。
霍姿脾气虽然暴躁,但是这事情她理亏,这把柄捏在他手上一辈子,不愁她不言听计从。
“三公子,小姿不过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上吐下泻而已,你从何处听说的她被二公子看了身子?”
豫章公主皮笑肉不笑的质问,所有知道内情的闲杂人等都看管起来了,剩下的都是心腹,没人走漏风声。
对外就是说霍姿吃坏了肚子,小娘子贪凉腹泻是常事。
萧宣一惊,难道不是人人皆知?
自己妹妹毫发无伤的回来,直说一口咬定了自己是进去坐坐,祖母就让她回来了,并没有再说其他的。
又听说阿锦不知为何自尽了,虽然大夏殿口风紧,但是他猜想和这事情脱不了干系,既然有了替罪羊,那自己妹妹也就安全了。
但是好像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安夫人拿拐杖捶地,沉声问,“孽障,你是听谁说的?”
祖母,真是听下人们说的。萧宣一声冷汗,跪地求饶。
黄妪领命去了趟长宁殿,下人们根本就不知道霍娘子今日出了什么事,听闻不就是吃坏个肚子而已,忍不住吐槽,值得把人都叫起来问一遍知不知道,真是大惊小怪。
“祖母,公主,是韵儿说的。”萧宣磕头求饶,撇清关系,真的和自己半点关系也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