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中年男人就是庄里村的村长,姓李,李旗。年轻的时候当过兵,打过对越反击战,虽然不是战斗英雄,但是从部队里带出来的气势一直还在,加上为人正派处事公道,所以村里开始民主选举之后,李村长就一直连任到现在。
李村长有两子一女,大儿子和女儿都在县城里谋生,小儿子初中毕业之后读不进书,到了广东打工。大概半年前,他供职的工厂倒闭了,不仅没拿到补偿金,甚至连拖欠几个月的工资都没能拿到,身上没钱花了,只好回家呆着。
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之后,李家的小儿子开始打起王家那块闲置乌木的主意。
虽然现在乌木热已经降温了很多,但是这样一大块乌木要是能找到合适的买家,那么还是能卖到不少钱的。拿到这笔钱,无论是再去广东找工作还是留在家里,都可以有更多的选择。
于是李家小儿子瞒着他的父亲开始为乌木找买家,还跟王家的遗孀商量好三七分账。经过一番周折之后,还真给他找到了一个人。这个买家是湖南人,李家小儿子在网上结识的,也是个资深玩家,很喜欢收藏阴沉木的艺术品,只是以前一直没机会接触过原木。
这次有机会收藏这么大的一根原木,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难得的经历。至于说围绕这个乌木传出的诡异传说,买家不是很相信。他宁愿把那些生病的人的问题解释成乌木从地下带出来的某种不知名病菌。即便是这样,这么多人就死了王哑巴一个人,看起来不是很危险,而且这么这几年的晾晒应该已经把这些病菌消灭了。
某一天,李家小儿子带着买家来看货。卖家带着一把美工刀来到乌木前面。征得李家小儿子的同意之后,买家戴着口罩手套蹲到乌木跟前,用刀割了一小块,他捡起来看了一下,认不出是什么木头。于是他打算再切一块,结果这一次用力太猛,刀划到手,割了一条大口子,流了很多血,还洒了不少在木头上。
以前乌木伤人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李家小儿子还在外地打工,听说之后也不是很相信,可这次之后,就由不得不信了。因为从那天晚上回家以后,他就开始昏迷发烧,症状和四年前那些因为乌木生病的人的症状几乎一样。而买家被送到医院做包扎之后,也在医院住了好久才恢复过来。
如果仅仅这样,那么就算这俩家伙自己倒霉,也碍不着别人什么事儿。
可是自那一日之后,村里开始出现一些奇怪而可怕的事情。
刚开始出事的时候,是一些村民家里出现被咬死的老鼠尸体。起初大家都以为是谁家的猫儿无聊玩死的猎物。可接下来,一些人家养的小家禽,鸡鸭之类,也开始莫名其妙的死掉。
村里养狗的人家,狗子经常在半夜狂叫,主人家爬起来看,也没有坏人在外面。有一次村里有人出去吃酒席,半夜的时候回到家里,看见一个半人高的人影在自己家鸡舍前面不知道在干啥。
那人还以为是哪家的孩子在淘气,对着那个人影吼了一句,哪家的娃儿半夜还出来耍?
结果那个人影回过头居然是一张毛绒绒的面孔,吓得那人一屁股坐到地上,酒醒了八分,再仔细看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件事情传开之后,大家都说村里闹了妖怪,而且肯定就是王哑巴家地里的那根木头在作祟。于是村里的男人们齐齐聚到老支书家里想办法。商量来商量去,只能大家凑份子找大师来做法驱邪。
村支书拿着大家凑到的三千块钱到隔壁苗寨里请了一个有名气的师公,也就是巫师来看。
可是钱花了,法也做过了,情况却没有任何好转,该发生啥还是会发生。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向乡里求助。
“所以刘顾问,这事真的要请你多多费心了。现在村里人心惶惶的,有些胆小的人家都到别处投奔亲戚去了,乡亲们现在下地干活儿也不安心,总担心家里出啥事,留在家里的人又总担心地里的人遇到啥危险。再这么闹下去,没人安心种地,明年村里还吃啥啊。”老支书叹一口气,引得众人纷纷附和。
刘云帆叹口气,这种战战兢兢的心情他也是深有体会,之前在武汉的时候不就被鬼魂弄得差点神经衰弱么?
因为感同身受,所以便应承到,“老支书您别担心。既然我来了这里,自然会把事情给您处理得漂漂亮亮的。要不一会儿吃完饭我就跟你们先去看看那根乌木吧。”
虽然感觉晚上去看乌木挺危险的,但既然刘顾问自己都愿意,在座几个人自然也不会反对,酒足饭饱之后,廖主任以第二天尚有工作为由,提前告辞,由着村支书带着刘云帆去到村里。
村子就在饭馆不远,房舍也都按照新农村建设的设计图纸建造,很美观。
村里给刘云帆安排的落脚处就是支书的家里。老支书自己年纪就已经六十几岁,家里老人都已经过世,儿子在县城做生意,女儿嫁到别的村子。
现在老宅子里就只剩下他和老伴儿两个人,要不是身为村支书牵挂这一村子老少乡亲,早就搬去跟儿女团聚了。家里空房多,老支书就安排刘云帆住到二楼他儿子的房里,里面家具被褥都齐全,虽然有些旧,但是收拾得挺干净。
把包放在房间里之后,从里面拿出微光剑和沉影盾放在桌上,**着剑身上勾画的巽卦和震卦图形,闭目回忆了一下魏垣斩妖除魔的那些经历,刘云帆起身走到楼下,请老支书安排人带他去看看那块木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