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得到了她最不愿听到的回答，但事情也确实与她猜测的一样。沈彧的回答对她来说，像犯人被判了死刑。

瞬觉心里针扎般密密麻麻的疼痛，短短一瞬就想了许多问题：二哥哥已经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了吗，他痛恨沈府，所以成了杀人狂魔?难道二哥哥已经无法救赎了吗。那些死了的人，何其无辜。可心里畸形暗黑也不是二哥哥自己愿意的呀......

“哥哥，你怎么会杀那么多人，为什么要杀人，官府要是把你抓起来怎么办呀？”心中难过异常。

沈彧见她担忧神色变得难过起来，小嘴抿的用力，眼眶泛了红。他瞬觉呼吸一滞。

无奈叹口气，“不是你想的那样，人是我杀的，但都是坏人，他们手里死过的官员、沙场上的士兵....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做的事不是坏事。”

也不知怎么，想到这小姑娘把她当成十恶不赦的坏人，他心中及其不愿。

晨起时就有人来报，昨夜与他打斗的这支暗卫，只被北卫手下剥去衣裳，不叫人们发觉他们身份，任由那般暴尸街头。

北卫这人，阴毒得很。这支暗卫跟随他多年，死一个填一个，陪他东奔西走，杀人越货无数，如今死了连收尸都没有。且害他差点被当成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着实可恨。

原本泪花闪闪的小姑娘听了，瞬间抬起了头，认真的看着他眼睛。“所以说二哥哥杀得都是坏人？二哥哥做的是好事？”

沈彧眉头皱了皱。对他来说，不过是为了拿到名单，事业所需罢了。刚好杀得都是帮坏人。又看一眼满眼希冀的小姑娘，暗道还好自己投的程如海门下，日后走的也算拯救苍生的正道。

点点头嗯了一声，眼神瞟向一旁的花丛，叫他承认自己在积德行善竟觉得如此别扭。

沈念高兴了。忧愁的小脸瞬间笑了起来，“那二哥哥可会参加科考？”

从花丛上挪回目光，眼见着小姑娘又甜笑起来。不自觉的也微微勾了唇角。他要名正言顺踏上朝堂，当然要参加科考。

“考。”

“那我就祝哥哥金榜题名，高中状元！”还好还好！她的二哥哥不仅没有变成坏人，反而是个大好人！做好事还受了伤，受了伤还不让人知道，二哥哥简直是个无名英雄！

“你祝的太早了，明年再来吧。”淡笑了笑，沈彧抬脚又往前走去。沈念连忙追上。

“二哥哥去哪？难道还要进学吗？伤的这么重，应该留在家里养伤才是。还有那些尸首，可会来人把你抓走？”

“不会有人抓我的，且我留在沈府也不能安心养伤，只会无端引人猜测罢了。”想了想又对她道：“你也不必担心我，国公府有大夫给我医治。”这沈府如何称得上是家呢。

送沈念回了怡然苑，一路上白铭驾车走的极慢，生怕将沈彧伤口震开。到了国公府，一位三十多岁的医者给沈彧拆绷带检查伤口。此人姓梅，是三皇子手下亲信，医术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