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宁王对主子也是尊重有加,给了主子身为宁王妃该有的一切除了爱
这东西,也确实不是想给就给的
甚至那个女人,那个和姐注定对立的女人,那人是个将军!保家卫国,用一身赤诚、热血与侠肝义胆保卫一国百姓。
甚至这次宁王能被就出来,也是和那个女人有关。
而那个女人也从未私下找过姐,让姐离开宁王云云的话。
她不清楚那么多宁王和那女人之间的故事,但她身为江湖中人却很是佩服这样的女人。
拎得清。
看得明。
有情爱,但心里更有心怀下的无疆大爱!
所以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已经不出口那些埋怨她、怨恨她、为姐打抱不平的话了。
她只希望,姐也能早日明白。
不过,姐应该早就明白了吧,只不过还在犹豫、还抱着一丝虚无的希望。
她没这样爱过一个男人,所以她不能理解,所以也不能什么。
只是,姐也是个很好的女子,她更希望姐能像以前一样,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江湖侠女。
接连几日,君不厌都住在了临时搭建的军营里。
为了避着白云兮。
或许,他应该再冷漠些,她才能早日放弃。
她还是大好年华,应该有自己的路,而不是蹉跎在一个永远不会爱她的女人身上。
“王爷,边关的人马已经在往这边赶来了,至多不过五日。”
“姑苏里的兵呢?”
伏颜道,:“回王爷,姑苏里有穆夜的人,只调来一部分,不过……”
“。”
“不过,来信里田姐离开前,让留在姑苏里领兵的武阵帮着王爷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些。”
“她向来聪明。”君不厌少有地勾起唇边。
“嗯,田姐在等着王爷呢,等着您去救她,所以,王爷您千万要保重身体。”
这几日王爷食不下咽,让他担心不少。
“嗯,你下去歇息吧,这几日总揽人马,辛苦你了。”
“谢王爷体恤!”
“密儿”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想起这个名字,他忽然也觉得没那么苦了。
灵山寺。
白秋兰敲着木鱼,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秀玲一定会觉得像是大梦一场。
此时的场景与几年前,与十几年前,并无二致。
不管外界如何风云变幻,如何风起云涌,夫人总是这样。她知道,夫人不怕死,但也还是会觉得这般太过冷血。
“王爷那边,已经准备地差不多了,除了姑苏里的兵,其余的都到了,想必不日便可直抵皇城。”
“嗯。”木鱼声不停。
“王爷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秀玲多一句。
敲木鱼的手停在半空,就在秀玲以为白秋兰要什么的时候,后者起身走向屋外,:“陪我出去走走吧。”
“是。”
从台阶走下。
高不见底的台阶蜿蜒着,深入云层。
走了一段,两人从一侧的入口进了一片竹林。
青翠的竹林摇曳拍打,白秋兰走到一块平坦的、约摸着一尺见方的磐石旁坐下。
看着周围半晌才开口,:“秀玲,你什么样的人生才叫没有白活?”
“这奴婢觉得,每个人想要的都不一样,但得到想要的都会开心,那应该就是没有白活吧。”
但完,她自己也觉得有哪里不对比方,乞丐的愿望是掏到干粮、不饿肚子,那达成了,算没白活吗?
似乎不是。
但她也不可能知道所有饶答案,因为人们总“人以群分”,但实际上,人太复杂了,每个人都不一样。
“夫人,您怎么了?”
白秋兰没回答,但嘴角升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我记得,厌儿出生那年,他特别开心。”
“抓周时,像个孩子一样探头瞧着,想着厌儿会抓一把刀、一支箭、一块铁甲,但又想他拿一本书、一块墨、一卷画儿不想让厌儿和他一样,这辈子都把生死放在刀尖上,在马上求的功名”
“他常和我大将军这个身份,代表无上的权力和至高的危险。”
“稍有不慎,就会被成是功高盖主,万劫不复。”
“但,这个担子,一旦拿起来,就再也放不下了”
狂风过境。
忽地引起周边竹林哗哗作响、叶落纷纷。
似乎是要变的征兆。
“夫人”秀玲犹豫着开口。
“你,田家那个丫头,像不像他?”
这句话后,秀玲接着就愣住了。
夫人是田家那个当了镇北将军的丫头像君辞将军!
“这奴婢不敢妄加悱恻”她讶异于夫人可以这样平静地提起有关田家的人。
放在以前,只是旁人一句,夫人就受不了了。
不过,这兴许是和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有关吧田家姐带领姑苏里的士兵打了胜仗,又只身入宫,为了救少爷而致自己的安危于不顾。
这份情……兴许让夫人想起了很久之前的她和君辞将军吧
“该回去了。”白秋兰忽然止住了话腔起身。
“是。”
手搭在秀玲手腕上,一手转着佛珠,白秋兰在岔路口回首,看着“躁动”的竹林,低喃道,:“起风了”
田密收到了夜长宁的信。
通过简玉送进来的。
信里让她不必担心,离墨那边已经在想办法了没有正当理由,即便她是离国义女,也不可能轻易打仗。
更何况,她不是不明白平安年代,她是离国义女,义父义母对她都很好,但这并不能、也不可能成为发兵的理由。
在一个成熟睿智的帝王眼中,没有什么比他的百姓和国家太平更重要的了。
更不必她能当这个义女,和人家也没有多深的交情,只不过仗着一个“穿越老乡”的身份而已。
所以啊,让认清自己的位置。
所以,她能理解。
不过此刻,她坐在门口的板凳上,看着里间正在燃烧呃信。
心里还是升起一缕暖意。
很多时候,没人可以救你,除了你自己但如果这时候,你发现有人正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保护你、那也会给人无尽的力量。
侧头抵在膝盖上,一米七多的人坐在板凳上缩成一团。
关门的侍卫都觉得可怜。可怜这位声名在外的大将军、这位百年来第一位女将,此时被困在这一隅之地,如同困兽般隐忍者。
还有什么比“虎落平阳”,更让人悲愤的?
但他们不知道有些人,表面一层冰,但心里是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