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连连点头,嘴角也随之勾起得意的笑,欣慰道:“闲德所言甚是,有你这等贤才助我,朕心甚慰啊!”
盛焯槐口头谦虚一番,眼神逐渐变得晦暗不明,思绪已飘到盛无郁跟襄玉立下的三月赌期一事。
倒是可以借此事,好好运作一番,盛焯槐暗自道。
鸣鸾殿外,鸾昶步入早已候于一旁的马车,车轱辘转动起来,朝殿外飞驰而去。
鸾昶端坐在车内,目光直视前方,心里正想着昨日与襄玉的对话。
“公子让我如实禀报?可他们若得知此事因雾濯所起,必会怪罪公子。”
襄玉道:“无碍,如此一来,我派祭品前去处理舞姬一事,便顺理成章了。”
“祭品对襄族的重要性,整个胤安皆知,将祭品明目张胆地放出去,他们定回生疑,认为公子您是有所图谋。”
“他们就算生疑,但最终还是会答应。”
“公子为何如此笃定?”
“祭品若不再了,襄族何谈将来,祭品乃我襄氏一族的命门,最易攻破的软肋,他们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鸾昶收回思绪,深深地吐出一口气,面露出一个钦佩叹服的神情。
公子此次,又算无遗策。
皎白的弯月之,浮动着一层清晰可见薄透如白纱的烟云,从峭立横斜的树梢,朝夜空仰望而去,入目景致犹如一幅春月奔枝图。
树梢下方,一身红裳的阿稻双腿盘起来,正坐在院落的空地,她一只手的手肘撑在腿,手掌托着腮,嘴里叼着一只笔端还挂着墨汁的毛笔,正仰头望着空的弯月,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
她的面前零散地铺着无数张在夜色下隐隐泛着玉光的白鹿纸,每张纸如鬼画符般不知写着些什么。
阿稻此时突然灵光乍现,猛地从地一跃而起,嘴里默念着什么,右手掌心瞬间浮现出带着血红色光泽的“进”二字。
公子告诉过她,初代祭品月篱的驭字之术精湛纯熟,“令、化、御”三阶皆修至出神入化之境,她目前法术所处阶段应该就是“令”初阶,可如何修炼到下一阶,这段时日她尝试过无数种法子,总不见成效。
今夜突然灵光一动,她便想出了眼前这个新办法。
首先自己用驭字之术召唤出能迫使法术进阶的字,然后将其字击入自己的额头,让它游走贯穿全身,随后便控制自己的身体,强行帮自己提升驭字之术。
此招为“以术生术”,阿稻忍不住自得自己竟能突发如此才思。
她毫不犹豫地将已显出“进”字的右手掌心紧贴于额处,“进”字随即便被注入体内,如她所预料地那般,迅速游走贯穿于阿稻的周身。
阿稻心里一阵兴奋,盘腿端坐,调匀气息,只等着一波接着一波涌动四窜的鬼气,最终能在体内汇聚新生,形成一股更浓郁的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