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昶眼神微动,笑着回道:“盛大人所言甚是,玉公子也考虑到了这点,所以他已将用雾濯换回舞姬的任务,交予他的祭品去办。”
皇帝:“哦?子扰手下能人众多,为何单单派一祭品?”
鸾昶从容答道:“舞姬失踪一事牵涉到玉公子与厉鬼月篱,祭品阿稻身负与月篱一样的始祖之血,对此事进展或许多少会有些帮助,且玉公子也想历练它让其早日成为合格祭品,是以才选定它前往。”
皇帝看向盛焯槐:“盛卿,你如何看啊?”
盛焯槐目光深敛,揖手道:“陛下,舞姬失踪一案引发一月预死咒,事关众多贵族生死,若仅交由一鬼怪来负责,恐其难当大任,臣认为此事不妥。”
鸾昶仿佛早就预料到了盛焯槐会这么说一般,他从善如流地继续道:“盛大人所言甚是,微臣其实也有此顾虑,是以决定从慑鬼院中抽调慑鬼师,明日与阿稻一同前往救回舞姬,不知陛下和盛大人以为如何?”
皇帝面露难色,一脸询问地看向盛焯槐,盛焯槐沉思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皇帝轻出了一口气,这才对鸾昶说道:“鸾大人考虑周全,那便依鸾大人所说去办吧。”
鸾昶叩首道:“微臣遵旨!”
随即,告退离去。
皇帝目送鸾昶的背影消失,随后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的盛焯槐:“盛卿,你可有其他话要说?”
盛焯槐看向皇帝:“篱落簪当年跟着厉鬼月篱一同消失,六百多年来,毫无踪迹可寻,可如今,襄族刚得到祭品,那篱落簪便重现于世,未免太过巧合。”
“你是怀疑篱落簪重现于世,乃襄族有意为之?”
盛焯槐摇了摇头:“微臣只是猜测,不敢妄下论断。”
“不过,”盛焯槐又道,“无论襄族此次打的是什么算盘,我们见招拆招便是。”
“盛卿可是有了对策?”
盛焯槐笑了笑,身子微微后仰,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放松地靠在座椅,道:“若说世咒是襄族的最大弱点,那襄玉新得的祭品,毫无疑问便是襄族的命门之处,既然襄玉此次主动将祭品变成活靶,我们若还不动手,岂不平白辜负了玉公子的一番心意。”
皇帝点头,叹道:“话虽如此,但朕的这个表弟心思细腻,城府极深,披着一身稚子的皮,却是一只活了六百多年岁的老狐狸,我们还需多加小心才是。”
盛焯槐笑容微敛:“陛下可知襄玉前几日又发出了一年一度的募鬼令,许多野生厉鬼如今都聚集到了襄府?”
皇帝闻言,面色一沉,他看向盛焯槐,两人对视间,眼中均闪过一丝浓浓的忌惮和不甘之色。
皇帝一声冷哼:“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招摇,若不是他那身贵气,襄族哪里还能苟延残喘至今,我们何至于到此时还这般忍气吞声!”
盛焯槐眼中闪过一道冷芒,安慰道:“陛下不必动怒,我等只需再耐心些时日即可,襄族这些年来因为世咒,如今族力已明显大不如前。”
“等将来襄氏一族的气数被那世咒消磨尽了,襄玉的贵气自然也就随之消失了,那到时,襄氏一脉便再也不足为惧,而我们这位得天独厚的玉公子,到时候还不是任陛下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