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凌是个枯燥乏味的人,也没什么广泛的情趣爱好,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骑马射箭、舞剑吹笛,他样样皆会,可这些都不是他的喜好,所以在没遇见月霓凰之前,他只做几件事,用膳、就寝、上朝、批折子,遇见月霓凰之后,用膳、就寝、上朝、批折子、驯服月霓凰。
他一空闲就批折子,批累了睡会儿,醒来再批,乐此不疲。
他也不想自己如此无聊、无趣,可对着那些玩意儿他实在提不起兴趣来,只觉得乏味,比他还要乏味。
月霓凰从殿外进来,至长孙凌身前,冷着脸道:“六百两银子。”
“什么六百两银子?”长孙凌一脸疑惑,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
“赖账是不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能不能像个君子一点?”月霓凰脸上有些愤怒,她来之前就猜到长孙凌可能会装傻,没想到他真的装傻。
长孙凌起身,在她身前慢悠悠的转了一圈,“你看看本王,哪里不像个君子?”
是啊,锦衣华服、貌似潘安、气韵稍带两分书生之气,哪里不像个君子?
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像个君子。
可是君子二字大多讲的是品性,而不是一副臭皮囊。
长孙凌这张美丽的皮下,藏着一颗肮脏丑陋的内心。
月霓凰道:“你就是不想给是不是?区区六百两银子,燕王陛下竟也舍不得,算我月霓凰高看你了。”
长孙凌回到圈椅中坐下,身子依靠着椅背,“你不用说话激本王,六百两银子不会给你。”
“原来陛下记得六百两银子的事,我还以为陛下脑子被狗啃了,真的忘记了。”
长孙凌脸色阴沉起来,“月霓凰,你又在激怒本王是不是?”
“激怒?谈何激怒?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你的脑子确实不太灵光。”月霓凰说完,转身离开。
长孙凌眸色一冷,看了眼身旁的江寒,“动手。”
江寒颔首,飞身过去,平稳的落在月霓凰身前。
化掌为拳,蕴含内力的拳风向月霓凰面部攻来。月霓凰弯腰躲过,迅速起身,长腿向将江寒下盘扫去。
江寒利落跳开,掌风向月霓凰心口袭来。
强悍的内力像一道飓风一样,逼得人连连后退,若是被这一掌击中,定然肝胆碎裂。
月霓凰退到青螭鎏金香炉处,灵机一动,一脚踢飞香炉。香炉旋转而去,对上江寒那掌。
嘭的一声,香炉被震开顶盖,香灰飞散,氤氲漫天,尘垢洒满殿中每个角落。
月霓凰捂住口鼻,屏着呼吸,发上和衣裙上落了一身的香灰。
江寒被香炉里震出的香灰喷了满脸,灰头土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