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佳乐慌乱间环顾四周，床单多了几道睡出来的皱褶，其它都和最初一样整洁。茶几上放着没喝完的红酒，异常醇香，萦绕在鼻底久久不散。

他怔住，突然意识到那是白鹤文的信息素！

并不霸道，但很明显能勾得他脸红耳赤。

汤佳乐用手背贴着脸颊，闭了闭眼。

冷静！

他选择用玩笑的口吻，跟白鹤文举证。

汤佳乐捏起白鹤文的手腕，“你比我白。”

他用手比划着白鹤文的头顶，“你比我矮……半厘米。”

他摸了摸白鹤文的大臂前端，“你从小体能差呀。嗯？”

不知什么时候起，白鹤文拥有了肱二头肌，摸上去手感还很结实。

汤佳乐目瞪口呆。

阿文是不是偷偷举铁了？

他不允许！

汤佳乐站起身，叉了块蛋糕塞进嘴里，看着白鹤文清俊的脸用力嚼了嚼。

打发的鲜奶油经过氧化，口感稍逊前夜，但仍算软滑香绵……配合着他360°立体环绕的信息素，简直甜到发腻。

汤佳乐神色黯然地放下蛋糕盘。

白鹤文：“乐乐……”

以往动听的声音在此时变得有些让人抗拒。

汤佳乐深吸一口气，不去看白鹤文的神色，“我要摸你的腺体。”

*

腺体是非常私密的性特征器官，一般在后颈与肩胛骨之间。

Beta的腺体会在青少年时期往内塌缩，Alpha和Omega的则不然。

白鹤文赤着脚下床，垂眼，解开细麻衬衣上面的三粒木质扣。

他站在汤佳乐面前，偏过头，轻声道：“可以，来试着标记我吧。”

就像他昨晚做的那样。

汤佳乐狠狠心，用手捻起白鹤文腺体边缘。

这其实是小O都很喜欢的一种前戏，敏感一点的，这样做就能被唤醒。

他观察着，目光泠然，平素笑嘻嘻的面庞显出几分冷峻。

可还没等他有更多的动作，后颈先隐隐发烫。

好像有把无形的勾子，要拖他到云端之上。

阿文的信息素对我影响很大……

汤佳乐立刻停下，给白鹤文系扣子，面色凝重地后退半步。

初次标记是会这样，之后信息素应该会稳定下来。

白鹤文看了眼汤佳乐，扭头往外走。

“……”汤佳乐以为白鹤文要去盥洗。

醒来的时候，他看到白鹤文眼睛里有熬夜的红血丝。也不知道更清醒一点的对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等他醒来的。

谁知过了一会儿，传来密码门开启的电子音。

汤佳乐慌了，冲向门口，“你干什么！”

白鹤文半弯着腰，加快换鞋的速度。他头也不抬：

“半夜你发热，我给你做了临时标记。现在正是我对你影响最大的时候，等我离开，你也可以静一静。”

找什么借口，明明就是难过了。

这种时候绝对不可以让人负气离开。

汤佳乐牙齿紧绷，迟疑两秒，上前揪住白鹤文的袖子。

“不许走，你得负责！”

白鹤文笑笑，“你需要我的负责吗？”

汤佳乐低下头，“我又不是怪你……”

认识十来年，他们从未有过争执。现在看来，是因为白鹤文愿意顺着他，温温柔柔地将决定权交给他吧。

白鹤文转过身，汤佳乐赶紧扑过去挂在他身上，像个树袋熊，嘴里还嘀嘀咕咕道：“好了，都不生气了。”

气也没用，基因决定分化结果。

汤佳乐的脾气就跟他的头发一样，代谢极快。

白鹤文：“我刚刚没有逼你的意思。”

汤佳乐：“我知道，我知道……”

虽然还有些心结，两人牵着手躺回床上。

白鹤文支起脑袋看汤佳乐，温和道：

“变成O的话，以后要定期服用抑制剂。”

“报考公安大学也会很困难。”

“还有伯母，你想好怎么跟她说了吗？”

汤佳乐张张嘴，白鹤文用手碰了碰他的嘴唇，不让他打断自己。

白鹤文黑沉沉的眼睛里写满了认真，“没关系，有生之年我会陪着你。”

“阿文嗷！”汤佳乐扑上去，用被子盖住自己和白鹤文，“么么哒！”

听到白鹤文这么说，汤佳乐被分化结果戳的千疮百孔的心，总算恢复了元气。

挨着蹭着，白鹤文总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