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朱猛的粗通文墨不同,朱彬自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向来自命清高,瞧不起朱猛,因此,朱彬给了朱猛一个白眼,没有说话。
朱猛继续搭讪说:“彬弟,是不是想念咱娘了?”
朱彬是朱妍的亲生儿子,朱猛则是朱妍的“义子”。在成为东郭彩霞的小公之前,朱彬冷眼旁观,已瞧出了朱妍和朱猛之间的蛛丝马迹。
此时此刻,朱彬再次向朱猛翻了一个白眼,冷冷地说:“我娘不是你娘!”
朱猛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如同嘴里被塞了一大把豆腐渣。
就在这时,随着脚步声,又有一人走入了亭子,却是高峰来了。
朱彬看了高峰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原来是国公殿下来了!”
高峰苦笑说:“彬哥,您何必取笑我?对我来说,回首前尘,尽是恨事啊!”
论年纪的话,高峰要比朱彬大得多,却尊称朱彬为“彬哥”,甘居小弟。
朱彬一下子对高峰有了点好感,笑着说:“高老弟太客气了!”
高峰的年纪,差不多是朱彬的两倍了,却被朱彬称作“老弟”,高峰却是安之若素——自从被永乐帝赐给了东郭彩霞以来,东郭彩霞变着法子折磨高峰,高峰的自尊心和羞耻感,早就被摧残得七零八落了。
朱猛拍了拍高峰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高老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高峰嘿嘿一笑,说:“想必两位哥哥都看到了,大都督对那个杨坚爱若珍宝。要知道,大都督虽有几十个小公,但老公的宝座一直虚位以待。现在看来,老公一职,非杨坚莫属!大都督立杨坚为老公并不可怕,可怕地是:大都督从此只和杨坚一个人睡,将我们全部闲置起来!”
高峰这么说,其实是不怀好意的,是要激起朱猛和朱彬对杨坚的仇恨!
看到杨坚一入都督府,就得到了东郭彩霞的专宠,高峰的心里,不禁有一条妒忌的毒蛇在游走:“我是曾经服侍女皇的男人,都没有陪东郭彩霞睡觉的机会。杨坚不过是囚犯之身,下贱至极,却每天夜里都和东郭彩霞睡在一起!凭什么?老天爷,你的公平哪里去了?”
听了高峰的话,朱彬倒没有生气,只是叹息道:“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总会有许多默默奉献的男人!我们作为大都督的丈夫,要耐得住寂寞。大都督的丈夫,本来就是阴盛大陆的‘三大闲’之一嘛!”
朱猛似乎被勾起了怒火,他恶狠狠地道:“我将话摞在这里:就算杨坚成了大都督的老公,也总会被闲置起来的!要知道,大都督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新厌旧!”
高峰的脸上,呈现出忧虑之色,说:“两位哥哥,小弟不这么看!听下人们说,大都督竟然戒酒了!管家鲍蕾曾问大都督戒酒的原因,你们猜大都督怎么说的?”
朱彬和朱猛好奇之下,一齐问:“大都督是怎么说的?”
高峰长叹一声,道:“大都督说:‘听大夫说,喝酒对胎儿不好’。很显然,大都督下一步就要停喝避孕草了!”
朱彬和朱猛面面相觑,看来,东郭彩霞下一步要与杨坚生儿育女了!这也说明,东郭彩霞是真正喜欢上了杨坚。
朱彬沮丧地道:“真要那样,我们还不如出家当和尚呢!当和尚还能和女人套近乎呢,但当大都督有名无实的丈夫,却只能为大都督守一辈子贞操,只会青春虚掷!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