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雅咋舌：“好好的，你怎么看起八卦图来了？这玩意儿这么难，只有玄天宗那些阵修才看得懂吧。”

“是啊，”沈知放下书，长长叹了口气，“好难啊……”

她想了想，眼珠一转，仰起脸对赵书雅讨好一笑：

“书雅，你知不知道我们剑宗哪位师兄师姐或长老的八卦学得最好？我一个人学不来，有好多词看不懂呢。”

“这我可不知道。”赵书雅想都不想就答道，“我平时又不关注这些……不过你要是问南七岛谁的八卦学得最好，我就知道。阵修的阵法实在是太复杂了，一般人学不来，所以冷僻得厉害。但一千年前，南七岛袁家出了位天才，他修仙天赋不佳，学阵法八卦倒是一等一的快，他天生记性好，过目不忘，心算也好，听说无论旁人用什么算术去难他，他都能转瞬就解出来。”

沈知“啊”了一声，然后有点迷茫地在心里想着，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南七岛离青山剑宗那么远，她又是云霁仙尊弟子，难道还能抛下剑宗和仙尊去向袁家的这位阵修讨教吗？

赵书雅其实也只是无聊得紧——

和旁人不一样，她是个得过且过混日子的性子，所以对眼下的比试不怎么重视，只想找人说说话打发时间。

于是她接着和沈知说下去：

“你应该听说过他……他根骨差，直到二十几岁都才只有三四子的修为，连八岁稚子都不如，袁家人便都不怎么喜欢他。他和家里闹了决裂，自己出去闯荡，后来靠着阵法也闯出了名堂……他叫远山客，你听过没有？据说前任仙尊沈练能杀死魔君，其中也有远山客的助力呢。”

“沈练？”沈知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一时不由得陷入了迷茫。

赵书雅惊讶地挑了挑眉：“你连沈练也不知道吗？”

沈知茫然摇摇头。

“她是个很厉害的人。”赵书雅道，“你知道，即便是修仙，男女天生就不一样，男修臂力、身法都强于女修，女修更擅长控制灵力，所以在很久以前，很多剑宗是不怎么收女弟子的，因为女弟子连入门第一关都闯不过去……沈练仙尊就是一个人在家里默默学剑的，她攒够灵石，收集了材料，到流火山庄打造好一把属于自己的剑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上门去各门派，挨个挑衅一遍掌门长老，最后发了张公告告示全仙门，说要挑战当时的仙尊。”

赵书雅停了停，又道：

“当着所有人的面，她把当时的仙尊打得落花流水，收了剑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对着擂台下的人问——有没有女修愿意做她的弟子？她说如果有女修愿意做她的弟子，她一定会倾囊相授，教出下一任的仙尊。”

沈知托着下巴想了想一下赵书雅说的场景，不由对她口中这位前任仙尊肃然起敬。

听起来是一位很厉害的女修。

“……可是，”但她忍不住又道，“在她之后的仙尊，是我师父吧？”

沈练的愿望，到底还是没有完成呢。

赵书雅撇撇嘴：“那也不一定……沈练仙尊当时收了两个徒弟，全都死在了仙门魔域的战争里，后来她自己也遭了难，云霁仙尊才成为仙尊的。要是沈练仙尊还有第三个弟子，说不定这仙尊之位又会是个女修的了呢？”

沈知笑了笑。

“沈练仙尊没有第三个弟子，可是我是我师父的弟子呀，”沈知笑嘻嘻地道，“我师父是仙尊，我要是认真学，将来说不定也能做仙尊……这样沈练仙尊就算又实现了心愿，你觉得呢？”

闻言，赵书雅毫无感情地干巴巴张开嘴，笑了一声：“哈哈。”

沈知：“？”

赵书雅鄙夷道：“你做梦呢，仙尊哪有这么好当？你又不是沈练，别想了。”

沈知撇撇嘴，不想和赵书雅说话了，低头又翻起了自己的八卦五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