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与容贞作为女娘,更是直接当事人,也少不了挨罚。
戚夫人让两人在院子里禁足抄女训。
容素什么事都没做,可她作为庶女,两个嫡女都被罚了,她也跟着吃了挂落,一样被关在院子里抄女训去了。
一家子儿女被关的被关,被罚的被罚,都出不了自己的院子或者祠堂。
钱老太君膝下一下空虚起来了,她坐在自己院子里叹息:“这可真是——安儿作为长姐,也不给下头的弟弟妹妹带个好榜样,虽说已有婚约,但她还未及笄,与怀王殿下之事为时过早,这般不注意也太有失女娘身份了。”
一院子人都不敢接话,钱老太君说话向来没个遮拦,她们要是应和,被镇国公听到说不得就是被拖出去乱棍打死的命运了。
晚上与儿子用饭之时,钱老太君试探着说道:“家中女娘们被罚也就被罚了,学堂那头停个几日也没什么,可儿郎们还得上学,这么拘着他们怕要耽搁了。”
镇国公说道:“母亲放心,我心里有数。”
钱老太君还是心疼大孙子,闻言道:“都已经罚过了,放庄川庄繁出来罢。”
镇国公头疼,道:“太子与怀王都还在罚中,尚未出来。”
说到这个,钱老太君也不满,小声嘀咕,“都说一家有女百家求,安儿贞儿人好,此事原本也怪不到她们身上,都怪怀王与太子孟浪了些。”
自个老娘真是什么都敢说,镇国公板了脸,“正是因为如此,才要越发严格管教,免得做出什么丑事来。”
钱老太君听他话里严厉,也不好说什么了,有些不大高兴地嘀咕,“你的儿女你自个管,我是祖母也不好越过你。”
镇国公安慰,“再过的几日,让他们过来陪母亲用饭。”
容安在府里被训,太子在宫里也没讨得好处。
皇后看着儿子,头疼,“天下那么多优秀的女娘,你怎么光是看上了那个?”
太子沉默片刻,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然她是真的好,为何孤不能看上?”
皇后叹气,“你才多大,就想着这些?”
太子坐到皇后身边挽住她的手,说道:“孤乃一国太子,母后你说明明有好的人选,孤为何要退而求其次,去找他人?”
“莫胡说,纵使她再好,这么勾得你神魂颠倒,她也不算好了。”
皇后还有更严厉的话想要说出口,不过顾及儿子的面子,又想着母子之间的情分,话不好说的太重。
她原本还挺喜欢容安,现在看来容安万万不能做太子妃,若真叫她做了太子妃,日后还不知要如何。
太子听见皇后这么说,心里颇不服气,“这都是儿子一厢情愿,不干表姐的事。”
皇后见他一门心思都在容安身上,也不好说什么了。
太子虽已参与政事,但还未满十五,手底下也没什么人,有两个谋士,还是皇帝拨给他的。
说是谋士,不如说是他父皇的眼线,这等私密之事,太子也不好与谋士商量,故只能跟皇后说。
皇后眼见着不赞同他与容安的事,这原本就是他剃头担子一头热,眼见着谁都反对,他越发苦闷起来。
少年人心中存了事,一时抒发不得,憋在心里,竟然憋病了。
此时原本就已渐渐进入秋季,早晚皆凉,无事还容易感染风寒,太子心中有事,这一憋闷直接发起了风寒。
太子身体有恙是国之大事。
皇帝听到底下人报上之后,亲自过问了一番。
皇后更是吓了一大跳,太子是她接近而立之年生的,好不容易得来这么一个宝贝蛋,还是个儿子,她几乎可以说整个身心都在儿子身上了。
现在儿子这么一病,皇后比儿子还要着急,这一下茶饭不思,也快要病了。
皇后母亲刘老太君听到消息之后,不顾自己老迈,连忙递牌子进宫。
等看到自己养尊处优的女儿憔悴了好大一圈之后,刘老太君吓了一跳,连连问道怎会如此?
皇后叹了一大口气,摆摆手虚弱地坐起来,说道:“都是前世冤孽。”
说着她把太子的话以及太子与容安的事都说给了母亲听。
刘老太君连忙安慰道:“少年人一下子魔怔了也是有可能的,你越不让他们在一道,他可能就越来劲,越想在一道,这么日思夜想之下,就算没病也可能憋病了。”
皇后也是少年时走过来的,心里隐隐知晓这个道理。
尽管如此,她还是气儿子不懂事,旁边贵妃生的二皇子还在旁边虎视眈眈,太子却自毁阵脚,怎能让她不生气。
孩子果然都是前世修来的冤孽。
皇后叹息一声,纵使身为一国之母,对着儿子,也无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