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带着璩女走在去容庄川院子里的时候,心里还有些疑惑。
容庄川现年十八,住的院子靠外院,他现年还在念书,平日倒挺经常访友,也有友人来镇国公府。
可怀王要来还是第一回听说。
上辈子容安在镇国公府住了近五年,也未听说容庄川与怀王有交情。
容安上辈子找到怀王,还是走了另外的关系。
且不说他们这辈子为何会认识,光是怀王的身份,一介亲王屈尊来府中拜访,绝对得阖府迎接。
哪怕她父亲镇国公并不在府中,钱老太君也得出面招待,怎么悄无声息,就在大哥院子里?
容安心底疑惑归疑惑,脚步不自觉比往常快了几分。
六月多,天气正热,哪怕走在廊下,一阵阵热浪侵袭而来,也让人欲汗湿沾衣。
璩女跟在容安后头,用手帕擦了擦脸,忙道:“姑娘,要么我们走慢些罢,若真有客人,出了汗倒不美。”
容安这辈子对身子爱护许多,未生病时,每日早起还会打太极。
她动得多,身子就好一些,加之又不爱出汗,这头璩女热得脸都红了,容安还是清清爽爽。
听到璩女的话,她方反应过来,放缓脚步。
璩女在身旁抿嘴一下,近乎耳语般小声调笑,“姑娘是想早些见到怀王罢?”
容安脸瞬间有些烧,拿扇子轻敲她额头一记,板着脸,“光是我想见,你就不好奇殿下来府中做什么?”
璩女活泼道:“能做什么?定是听见您病了,来探病呗。”
容安摇头,“殿下日理万机,哪有可能亲自过来探病?他若真担心,与手底下人说一声,派人打探消息便是。”
主仆二人说着说着话,走到了容庄川的院子外。
容庄川的院门并未关上,璩女上前叩了叩门,容庄川的院子里的小丫鬟忙出来,见是她们,惊讶地叫了声,“大姑娘?”
“嗯,”容安问:“大哥哥可在?听说他找我。”
小丫鬟笑,“在,公子与怀王殿下皆在茶室,请大姑娘随我来。”
她们这边说话,容庄川听到动静,一掀开帘子出来,“安儿来了?过来喝茶。”
容安笑,“打扰了,我带了些果脯,正好佐茶。”
她说着,璩女忙将带来的果脯交给他院子里的丫鬟。
容安随容庄川进茶室,果然一进去便见茶桌前那个盘腿坐的高大男人。
容安屈膝行礼,“殿下。”
沈时酌点头,“不必多礼,听闻你病了,现下可好些了?”
“已好多了。”容安过去坐下,看着他脸色,试探着问:“殿下可是专门为我跑一趟?”
沈时酌对上她的目光,轻笑,“是,在府中总觉得心慌,冥冥中怕出了什么事,便亲自过来瞧瞧了。”
容安抿抿嘴,目光躲闪。
容庄川见他们说着话,道:“我再去拿点花茶来,你们先坐。”
拿花茶自然不劳他一公子哥亲去,容安知晓他是为了留空间给自个与怀王说话,感激一点头,并未拒绝。
沈时酌也一颔首,明摆着要私下相处的空间。
容庄川笑了笑,迈着腿出去了。
“殿下莫担心,”容安见他背影消失在门后,才小声道:“没病,装的。”
“嗯?”怀王一挑眉,端详她,“脸还白着,怎么装?”
容安越发小声,“饿了两顿,脸上就没那么有血色了。”
“在府中那样艰难么?”
“其实也还好。”容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家中长辈对我尚可,就是想自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