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我曾说过,若是我得以高中,一定要向你况钟讨还公道!”
“是是是,”况钟连连点头,“我还记得,你叫林环对吧?”
他又看了一眼林环的官服:“嗯,五品官,可要比况某厉害了。不知道状元爷如何收拾下官呢?”
林环一愣,他一介文人只是图口舌之快,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向珤知道,孙琦是多少达官显贵的座上宾,林环是新科状元,而况钟是皇上深为信赖之人。谁都不可有半点儿差池。
他上前打了个圆场:“呵呵,大家同朝为官,理应同心协力,匡扶朝政才是。”
林环笑了笑,冲他一拱手:“向大人所言极是。”
汪昌年走过来,拉住了林环的手:“崇璧林环字兄,还需想办法救孙小姐才是。”
林环说道:“莫慌,有向大人在此,料也无妨。”
他初涉官场,觉得应天府辖内出了这等事,自然是要有应天府尹来调查的。
可是向珤却为了难,他心道:我若有办法,何必还要请况钟来?
他的一双眼神不禁看向了况钟。
而况钟则淡然端坐,尝了一口手边的茶水:“嗯好茶!”
向珤说道:“况大人呀,别急着品茶了,你快想个办法才是呀!”
孙琦与况钟认识以来,时时处于下风,如今有了状元给自己撑腰,这胆气也足了许多。他悄悄向汪昌年使了个眼色,想让汪昌年请林环出面对付况钟。
可汪昌年只是略加思索,便走上前去深深一揖:“况大人,还望你施以援手。”
如此大礼,况钟反倒不好意思继续坐了,他急忙扶起汪昌年:“汪大人放心,交由在下便是。”
况钟转过身来问孙琦:“孙员外,你们今日到了定淮门,可去过那个金行了吗?”
孙琦尚未回答,一名衙役便说道:“去过了,去过了。我们到了那里,那掌柜的十分热情,还与孙员外认识哩。可是他说,并没有见到孙小姐。他金行中的伙计等七八人都可作证。”
况钟说道:“你们走的哪条路去的定淮门,一一说来。”
“是,我们先是出了孙府,便一路往西而去,先路过了汉王街……”那衙役将所经路线一一说来。
况钟仔细甄别后发现,这的确是去定淮门最近的一条路了。
况钟缓缓摩挲着下巴,双眉紧紧皱成了一个疙瘩。
众人都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不敢打断他的思路。
就连林环想要说话,也被向珤阻止了。
许久之后,况钟才缓缓说道:“向大人,安排画师,给孙小姐和她的丫鬟宝庆画像,明日一早便张贴告示,另外派人全程寻找目击者,看看有没有线索。”
“是,就依伯律所言。”
林环听罢,冷笑了一声:“还道况大人有什么好方法呢,却原来使这种最笨的法子。”
况钟不以为意,笑道:“要不,状元爷您有什么办法,不妨说出来。”
林环满腹经纶,可说是才高八斗,但于推勾狱讼一窍不通。听况钟如此说,登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此外,况钟还叮嘱孙琦:“若是掳走孙小姐的人前来勒索赎金,切勿隐瞒,一定告知我等。”
“是……可是况大人,能否……能否派几个衙役保护我等,我怕那人去而复返,对我家人不利呀。”
况钟同意了,即便孙琦不这么说,他也会请向珤派人留下来。
离开了孙家,况钟便要返回家中。哪知刚要上车,忽然听到了远处有人喊道:“况兄,况兄。”
况钟扭头望去,借着月色看清楚了,来人正是白慕廷。
这才恍然想起,白慕廷的家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