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红楼内,女子迎来送往,打扮得花枝招展,不时发出浪笑连连那些狎客们则是倚红偎翠,醉生梦死,满口的污言秽语。大厅中间的戏台上,还有几名艺伎在弹词吟曲,只不过从她们口中所吟诵出的,不过是一些淫词浪曲。
况白二人刚一进入这里,便马上有一位三十多的女人迎了上来,但见这位女人身材丰腴,穿着甚是暴露,左手丝绢,右手团扇,脸上更是浓妆艳抹,态度极为亲昵:“哟,二位公子……”
她眼角一瞥,竟然对穿着邋遢的况钟翻了一个白眼,转而挽住了白慕廷的右臂:“这位公子,看您面生,还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吧?我跟您说,我们醉红楼那可是靖安县里男人们消遣的第一去处,这里……”
白慕廷诚惶诚恐,赶紧挣脱了她的手臂,对身边的况钟说道:“如此腌臜之地,圣人云:非礼勿视……”
“得得得,圣人说的话也不全对,最起码这位妈妈说得对,这里是男人消遣的第一去处呀!”况钟满脸轻浮,醉眼望着这满室生香的情景说道。
那女人初见况钟,只以为他是这个书生的跟班或书童,哪想到他竟然会帮着她说话呢?当即说道:“呵呵,看不出来你这小子没什么钱财,却也会说话。”
况钟不与她一般见识,只是笑着说道:“妈妈,你看不出来的事情多啦!”他伸手入怀,从里面拿出了那张五十两的银票:“看见没有,还不让你们这儿的姑娘伺候着!”
老鸨子见到了这张银票,立即满脸堆笑:“哟,恕我眼拙,原来是二位大爷到了。”她急忙转身招呼:“香兰、傲霜,快点儿来伺候这两位公子。”
随着两声应和:“来啦!”屏风后转出了两位年轻貌美的女子,这二位女子与况白二人一般年纪,身姿婀娜,顾盼生姿,一着红,一着绿,走上前来挽住了况白的臂膀,拉着他们往二楼走去。
白慕廷自幼饱读圣贤书,一时内心难以接受,他从那女子的手臂中挣脱出来,对况钟说道:“这种地方不宜久留,圣人云……”
“好啦,把你的圣人收起来吧。”况钟打断了他的话,“圣人的话也不能当饭吃呀。要不你把孔孟二位老人家请来,让他们俩来破案?”
白慕廷被他的两句话说得哑口无言,但仍然觉得况钟的论调有失偏颇,说道:“可……”
“别可了,瞧瞧这满室的国色天香,那才是真正的可人儿呢!”说完,况钟轻浮地伸出食指,滑过了挽着他臂膀的女子的下巴,惹得那个女子娇羞无限。
四人来到了房间内,龟公奉上了酒水干果。白慕廷在这里坐立难安,身边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他身边那位绿衣女子掩口窃笑:“哟,这位公子,为何这般矜持呢?”
白慕廷闭紧双目,不敢回答。
相比之下,况钟则饶有兴致地在这个房间里转了转,说道:“不错不错,你们这个地方真不错呀,难怪那么多的达官显贵喜欢来这里消遣呢。我说老白呀,如果有朝一日遂了你的愿,你也会来这地方吧?到时候不要忘了兄弟我。”
“胡说,我是饱读圣贤书之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呵呵,你现在不就在这里了吗?”况钟笑道,“二位姑娘,我没有说错吧?”
这两位女子虽然年纪不大,但均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了。二人因为况钟的穿戴,因此上都轻看他,倒是心思都放在了白慕廷的身上,此刻听况钟这么说,便应和道:“那是当然了,就连州里府里的老爷们来到靖安,那也都是冲着我们这儿来的。”
况钟对白慕廷说道:“如何,我没说错吧?”
白慕廷仍旧闭紧双目,不接话。
况钟坐下来,对二位姑娘问道:“只怕不只是官老爷吧?我听说前不久都有和尚来了。”爱书屋ishus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