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的脑子转得挺快的,一下子就知道程静问他什么。
沾满泥土的双手跟程静比划着他做的各种瓶瓶罐罐,高的、矮的、圆的、扁的,一双多情的眼满是自豪。
圆的?高的?
……泥巴坑?
那是什么东西?
看着林比划得唾沫横飞,程静是满额的黑线。
额,她猜不出来。
见程静表情淡淡的,没什么情绪起伏,林也猜到了她并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整个部落就他一个人掌握了烧陶罐的诀窍,无论男女老少见到他,表情都带着一丝敬佩,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突然遇到个什么都不懂的,林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低头继续捣鼓自己的泥巴去。
目前烧出来的陶罐他并不是很满意,一直在寻找新的样土不断改良,力争做到最好。
后来,这头牛做了很多令他刮目相看的事情,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笨了。
此时,部落的另一边。
风打磨好了两把石刀迟迟不见程静回来,特地放下手头的事找一找程静。
连蛇那么小的动物她都怕,她一个人可别把自己弄丢了。
谁知,刚走到部落入口,就看到她站着树下围观林挖土,心里有一丝丝的不痛快,但很快又压下去了。
扬声喊她:“静。”
“唉。”看人挖土也看得津津有味儿的人应了声,转过头笑盈盈地迎上他的视线,很自然的问:“你忙完了?”
“来。”风向她招了招手。
程静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抬脚头也不回的向他走去,背着身自然是错过了林眼里的戏谑。
“嗯?是要我帮忙做什么吗?”程静仰着小脸笑着问风。
暴晒了大半天,他身上都是汗渍,黑亮黑亮的,就跟打了油蜡似的。
他是不是应该去洗一洗?
咳咳。
风眨了眨眼,幽深黑亮的瞳子说不出的单纯无害,转过身大步往河岸的方向走去,并示意程静跟上。
程静现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风对她没有恶意,他让跟上她就乖乖地跟上了。
河畔杨柳依依,微风荡漾,倒是个乘凉的好去处。
程静脱下了帽子躲在树荫下扇着风,坐等风开口。
然而,风只是伫立在一旁,眺望青山绿水,新伤添旧伤的背像是在诉说生存的不易。
“风,你要不要擦个药?”程静指了指他依稀还能看到血丝的背。
伤口还没愈合他就暴晒,化脓就麻烦了。
风只是回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大步流星地往河边走,一头扎进了河里,恍若无人的开始往身上撩水。
程静:“???”
什么情况?
她还是个孩子啊喂。
僵硬的转过身不去看河里的人,抬脚往部落的方向飞奔而去,心里囧得要死。
风哥啊风哥,光天化日之下在女孩子面前洗澡是不好的。
大学那会儿她有一个北方的室友冬天带她去澡堂子洗澡,我的天呢,那视觉冲击……
去了一次她就再也不想去第二次了,更别提他们这个部落里的男女共浴,不管男女老少都在一条河里。
如果要长住……
她该怎么解决洗澡的问题?
还有衣服的换洗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