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早已让孟深去办了,又因为定北王府和卫舯的事情耽误了一些时间,今日想起来才让孟深过来回复。
“殿下。”孟深上前两步,递上了一个小册子,“所有能够查到的都在这里。”
李辞翻了翻,上面写着,纯思姑娘乃前户部侍郎施严的嫡女,昭和二十二年冬,户部出了一桩银两亏空案,当年楚州发洪水,淹没了方圆近百里的庄稼,百姓颗粒无收,饥荒严重而洪水过后又出了瘟疫,灾情紧急,朝廷着令户部拨调白银二百万两、粮食数万担以赈灾。但赈灾的款项下到州县,钱十之七八不翼而飞,圣上大怒,令彻查此事。
最后查到了户部侍郎施严的头上,并在赤羽卫搜查时搜到了白银十万两。那一桩银两亏空案最后扯出了一堆人,圣上大怒,处斩了数十官员,其余的或流放或充军。户部侍郎施严不是主谋,但人赃并获,抄家流放,子女悉数没入教坊。而施严在发配岭南的途中染病去世,其余子女除了纯思都已死去,最后只剩下了她一人。
“殿下,至于纯思姑娘为何最后流落到漪澜阁,奴才着实是查不到了。”孟深说道。
李辞捏着册子,叹息了一声,看向孟深,“这事你干得不错,下去领赏吧,孤这不需要你伺候了。”
“谢殿下。”孟深舒了一口气,欢欢喜喜地下去了。
李辞捏着那小册子坐在椅子上,回想起那位纯思姑娘冷漠到甚至事不关己的态度,原来不是不害怕,而是已经没有牵挂了吗?对于纯思的遭遇,她也只能叹一句命运无常,那桩案子时过境迁,她也不能去评价什么,一人行差踏错就牵连全家,也是命苦。
坐着坐着,李辞之前消失的困意又上来了,她打了个哈欠,这时门外婢女请示,“殿下,门房递话来,定北王府遣人来,说是有一物要交到殿下手上。”
“可有说是谁?”李辞又打了个哈欠,心里却开始犯起了嘀咕。
“来人自称折倾郡主的侍女殊禾。”婢女回道。
困意一下子又去了十之七八,李辞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出了门急问道:“现下人在哪里?”
婢女将她着急,立即回道:“仍在府里。”
李辞二话不说急忙跑去了,跑到一半突然减速下来,改为走的,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在想着赵容倾遣殊禾来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就不能亲自来吗,或者让她过去也好啊。那夜在定北王府堪堪见了一面,都没给好脸色的,莫名其妙的,总要给个理由啊。
她觉得哪有这样的小伙伴的,小时候玩到了一起,建立了那么深厚的情谊,之后又多年不见。如今好不容易又见面了,虽然她自己心里有些怕怕的,但内心还是期望两人多多见面的,问一问大家彼此的境况好不好啊。
结果,结果呢,赵容倾就不理她了,不理她了。
李辞后来细想了那夜里赵容倾寡淡的神色,跟以往生气时候一模一样。她又觉得自己有些委屈,她还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又被冷待了。正是因为你什么都没有做所以才活该被冷待的啊。
这次赵容倾都遣殊禾来找她了,是不是又变好了?
李辞竭力控制自己想要上翘的嘴角,装作一副淡定的模样来到殊禾的面前,“殊禾,你来找孤有什么事情吗?”
是赵容倾让你来的吗?让你来干嘛?
殊禾看着眼睛里都是光的雍王殿下,时不时控制不住上翘的嘴角,决定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回道:“见过殿下,这是我家小姐命奴婢给您送还的一物。”
递上了一个盒子。
李辞一愣,送东西,给她送东西?这货下意识的忽略了那个“还”字,心头突然有些美滋滋的,赶紧接过来,嘴上故作不在意说道:“东西,怎么想着要给孤送东西了?”
殊禾很无奈,雍王殿下,您能不能不要嘴上嫌弃,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我知道大家都想看主角的互动,但是这文预设的时候,刚开始并没有那么多的,要等到一定的阶段,我预想的大纲里这里还没有进行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