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小姐最喜欢的一株花植平日里细心修剪爱护有加,从来都不假于他人之手。尤其是这枝新芽才刚长出来不久,竟是这么毁了。殊禾明显感觉到了自家小姐的低气压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的思索着如何措辞才使怒气值降到最低。
“那夜事件起因便是那位纯思姑娘卫舯意图不轨,被十三公主拦下起了冲突。雍王殿下带着两人离府后前日才遣人送了回去。”
“她竟对人如此上心。”语气更加的淡了赵容倾将被她错手减掉的新枝捡起埋在了土里“似乎上一次在漪澜阁她便是冲着人家而去的。”
殊禾面色艰难不知如何接话,她家小姐对人一向是淡漠疏离的,有时候更是不近人情,也就只有那位雍王殿下能够有这样的本事惹小姐生气了。作为从小就见识了自家小姐生气对于雍王殿下的杀伤力有多大,她觉得自己可以勉强的挽救一下下,不至于令雍王殿下太惨。
“雍王殿下许是看那女子可怜又加之是十三公主护下的爱屋及乌也算是看在十三公主的面子上。”
“爱屋及乌么?”赵容倾意味不明地道了一句。
呜呜雍王殿下我对不起您火上浇油了您自求多福吧。殊禾面上一紧内心哭唧唧本来想当神助力的,结果适得其反,变成神插刀了。她也不敢再多话了。
赵容倾坐到临窗而设的书案前,执起笔,细腻而泛着些许黄的纸上落下了几个隽秀小字,将那一行字用裁纸刀裁了下来,滚成小巧的圆筒状,递与殊禾,“连同那瓶子一同送到雍王府,送至雍王手上。”
殊禾不明白自家小姐要做什么,怎么牵扯到那小瓷瓶了,自家小姐从来都是细心保养,怎生要还回去了?但她不敢多话,见自家小姐打开一个好看精巧的盒子,竟那瓷瓶抛给她,径直低首与案上纸笔去了。
殊禾不解,还是按照吩咐去办了。
赵容倾看着眼前写满了“李永福”三字的一张纸,眼眸微深,重新提了沾了红墨的笔,在正中尤为显眼的三字上画了一个红色的圈圈,接着打了个大大的叉叉。
殊禾踩着小碎步走得飞快,半道上碰见了赵容武也只是匆匆地行了礼出府去了。不明所以的赵容武以为自家妹妹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殊禾去办,想着便加快了脚步朝着赵容倾的院子走去。
不知危险将至的李辞昏昏欲睡,边上李被催婚善甚至已经开始抹泪了,“你是不知道建威将军家的女大王有多可怕,听说她自小习武,五岁便能举起百斤的石磨,刀枪棍棒更是无一不精。最最关键的便是那女大王性格属于蛮不讲理的类型,稍有不顺便动手,简直比母大虫还有过之而不及,你说我要是娶了她,我下半辈子还要不要活了。”
李善提起这个都是泪,万万没想到他家温婉的母妃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儿媳妇,父王竟还拍手同意,火速与人家建威将军府过了定,连一点挣扎的余地都不给他留。
“你怎这么没有良心,我都那么惨了你还睡得着,对得起我以前替你挨得打手心吗?”满心痛苦的李善一看眼睛都快要睁不起来的李辞,火气蹭蹭蹭地往上冒。
昨夜被那扰人的梦耽误了睡眠,李辞困得实在是睁不开眼睛,这会突然精神了,迷迷糊糊间只听到建威将军府,说道:“你说的是那建威将军府的二小姐?”
“可不就是那女大王吗。”李善忿忿不平道。
“你可别这么说人家。”李辞皱了皱眉,那建威将军家的二小姐她见过,相貌很是不俗,眉眼之间有着一股傲色,是一个很骄傲的姑娘。“孤觉得挺好的,都说成了亲的人会变个样子,王叔和王婶真期待着你的转变呢,最好吓他们一跳。”
“我怕我先给吓死了。”李善面色灰败,喃喃自语道。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门亲事估计是推不掉了,父母亲自选的人,为表郑重和重视,他父他母亲自上门求娶,诚意可是做足了,板上钉钉之上又加钉了一层钉子,牢不可破。
“你该不会还是惦念着另一个人吧?”李辞看他这一脸如同霜打的茄子般的菜色,心里微微一动,心里有些不赞成,还是劝道,“若是之前,你还可争取一下,但如今你已定亲了,就该收心了。”
言下之意便是,你乣经常往漪澜阁跑了,万一闹出了事来岂不是让人家女孩子家那边脸面无光。
“道理我知道。”李善浑身仿若失了力气,“我只是有些不甘心,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李辞颇有些同情他,想到了那位处在那般不离局面下都能够从容不迫的姑娘,心里不由得更欣赏了。“成亲以后就要洗心革面了,届时孤一定送上大礼一份。”
满心失落的李善完全没有注意到李辞的用词,有点丢了魂似的地走了。
“殿下,善世子是怎么了?”孟深碰见了失魂落魄的李善,奇道。
“少年头一回的爱恋还没开花就被无情的减掉了,伤心也是难免的。”李辞叹道,又问,“让你查得事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