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宫内传来旨意,言道雍王既已回京,当领政事,为上分忧。
也就是说,李辞以后都要去上朝领差事了。
李辞在府里领了宫里传来的旨意,心里忐忑啊,不知道父皇这是何意,好好的怎么就想到让她入朝做事了,明明以前都没有的。
前来颁旨的苏常侍是父皇身边的老人了,见他笑得眼睛眯眯,李辞礼数周到,忙问,“苏常侍,父皇这是何意啊?”
苏常侍眯着一双眼,打着哈哈,恭贺道:“雍王殿下,这可是好事啊,陛下念着您,这也是为了您好。”
李辞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上朝就意味着自己一个月有好些天天不亮就起来了,跟着那帮臣子去上朝,事务缠身不说,还要看见襄王和周王那两个讨厌人的脸,这么想,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啊。
“殿下不必忧心。”苏常侍依旧笑眯眯,但李辞想知道的他就是不肯说。
李辞哪里不知道,这是父皇下令了不许说的,顿时有些丧气。
谢过苏常侍,李辞亲送他出府。
这旨意来得莫名其妙,她确定自己近来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朝中也无什么大的变动啊,怎么就被父皇惦记上了。她也就一个吃喝玩乐的主,父皇不会不知道的啊。
不妙,不妙啊。
李辞心里掂量着,还是进宫问问父皇他老人家的意思吧。
宫里,昭和帝正听着苏常侍的回报,在听到李辞多次询问的时候,眼睛眯了起来,“哦,她真的是这么问的?”
“陛下,雍王殿下怕是平时懒散惯了,所以才不相信呢。”苏常侍是老人了,也能在昭和帝面前打个哈哈,调笑一下诸位王爷的事情。
昭和帝冷哼一声,故意板起脸道:“她那是什么懒散,分明就是不学无术,这三天一小朝五天一大朝估计就吓怕了,没有上进心。”
这要是一般的皇子被皇帝如此说道,早就吓白了脸。
雍王则不然。
苏常侍配和着笑道:“雍王殿下一直以来都是这副潇洒性子。”
他知道,昭和帝对这个女儿是生不起气来的,大部分是因为雍王殿下是他的女儿,还有一部分是因为雍王殿下不争也不抢,没有觊觎过那个位置,让昭和帝能够体会到父女之间的亲情,当然,也因为是那一位的子嗣。
“行了,就你会说好话,朕还不知道这个女儿,待会怕是要找上门来了。你传朕的意思下去,说是雍王若是进宫,就不许人放她进来,省得又来烦朕,聒噪得很。”
昭和帝摆摆手,吩咐了之后,让苏常侍退下了。
回到御案上,左右伺候换上新一批的折子,昭和帝右手拿着朱笔,底下是一本户部上来的折子,里面奏来的内容让昭和帝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放下朱笔,食指轻敲着桌面,眼里暗波流转。
“户部,户部啊。”
定北王府,因为定北王赵阶一家子的回归,昭和帝已经提前命人打扫好了,还赐下许多的稀罕物件,统统摆上了,一瞬间富丽堂皇。赵阶端坐于上首,底下依次过去是世子赵容武、嫡女赵容倾,还有几个庶出的儿女。好生叮嘱了一番,便让人回去整理了。
“三姐姐。”庶出的四姑娘恭敬地与赵容倾见礼。
“四妹妹有何事?”背衬着熹微的光,将赵容倾的容色衬得越发的出尘和华贵,那仿若镀上了光的容貌在眼前人看来更加的不可侵犯。
四姑娘看得也是有些恍惚,随后反应过来自己失礼了。
“五妹妹体弱又一路颠簸,这几日身子一直不太爽利,希望能够请姐姐赠与琼风露,让她缓解一二。”
定北王府四女和五女乃是一母同胞,皆是侧室宋氏所出。
“既是身体不好,那可是极为要紧的。”赵容倾转头吩咐身边的殊禾,“去与四妹妹将琼风露拿来。”
殊禾转身入了赵容倾所住的雅南轩取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来,转交到四姑娘的手上。
“多谢三姐姐。”
四姑娘得了东西欣喜地道谢后离开。
“殊禾,那瓶子呢?”
“瓶子?”殊禾有一瞬间的迷茫,很快反应过来自己郡主在说什么,“郡主,那瓶子奴已经给您收好了。”
“那就好。”赵容倾莞尔,清浅的笑容爬上唇角,又有些玩味。
琼风露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用途倒是简单得很,却十分的见效,有醒神的效用,一般对舟车劳顿身体不适的人效果最顶用了。
殊禾默然,说起来这琼风露还是因为那位主才被太医院发明出来的。
而那个瓶子,长得坑坑洼洼的,其貌不扬,偏生郡主爱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