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的雨水颇多,时常毫无征兆的就会落下,人的心情也不由随之这样的天气阴郁下来。
王争此刻阴郁得想死,一句“你是谁”让他心脏差点爆开,背地里做了那么多的事,也一度将和乐楼与柴安推到了悬崖边上,可到头来人家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跳梁小丑,而且还是跳得最欢实的那个。
有人说越是以制造快乐为生的人内心越是灰暗,这句话暂且不论对错,但放在此时的王争身上却极为贴切,一句淡淡的话语却如同天外的雷声响在耳边,震得他几乎晕厥。
“柴安……”这是他用尽力气能吐出的唯二两字。
柴安岂能真的不知道他,但脸上就是那么无辜,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第一次正眼看向王争,只是他的正视有时并不是好事,尤其是对敌人来说。
“哦,想起来了,你是问我到底能不能对上先前的那副对联是吧?”柴安指着王争问,语速很快根本不给王争反应与插嘴的机会,接着道:“我能对上啊。”
一句话再次轰击在王争的耳中,不过却也震醒了他,冷冷笑起:“既然你说能,那就说起来让在做的诸位品评一番。”
“好啊。”柴安环顾众人缓缓开口:“书临汉墨翰林书。”
众人忍不住看向外面飘浮的对联,有人忍不住连在一起念出声:“画上荷花和尚画,书临汉墨翰林书。”
当连起来的对联被念出,所有读书人都沉默了,他们虽然对不上可不代表没有分辨好与坏的能力。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王争身体摇晃,下联的七个字如同惊雷炸在耳边,他难以接受。
“这绝对是他买来的,对,肯定是这样,对联都是一副,上次他肯定买了一副,柴安,你是个小人,竟然设套给我们。”
听着王争歇斯底里的吼叫,柴安环顾一圈,有不少读书人虽震惊对联的工整,可也默认王争的话,认为是买来的,依旧有些不屑与鄙夷,敌意不曾消减。
柴安淡淡一笑:“不巧……”
两个字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随意道:“不巧当年我买了两个个下联,画上荷花和尚画,书廊诗草侍郎书。”
两副下联,十四个字化成了连串的雷声,不断在耳边炸裂,王争仰面吐血跌倒于地,柴安露出惊骇的神色连连倒退:“这是怎么了,我并没有打你,在座的诸位可都是见证。”
听完这句话,王争彻底晕厥过去,也不知是羞的气的还是闻雷声惊的。
柴安整理一下衣衫,恢复淡然神色,他的目光从温润逐渐变得犀利,扫过和乐楼的每个角落,携着对出绝对的文人傲骨,身上有一股势散发而出,无人敢于他对视,来这里的大多都是针对而来亦或者是看戏甚至落井下石而来,方才的一幕幕如何看不出是柴安的报复。
一副对联或许还能用买来之言辞安慰自己的心,但两副都对的工整还怎能自欺欺人,买来之说彻底成了一个笑话,当初那些针对的波澜在此刻反而成就了柴安的名声,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也无人敢小觑,至于王争也彻底沦为了跳梁小丑。
柴安并未追究其他人的针对,虎子也在此刻带着人搬来了一大堆精致的瓶瓶罐罐,在柴安的示意下摆在当初留给对出下联的人准备的专属桌子。
“今日安请诸位来一是为了澄清先前别有用心之人的污蔑,二来则是为了这玉液琼浆,我想诸位中不乏爱酒之人,这里有不同度数的玉液琼浆,上面自有标识与价格,诸位可品尝然后下订,安保证会如数供货,不会出现短缺一说。”
哗
许多人都站了起来,如此美酒竟能量产,都不由想到了许多,看向姜云的目光也变了。
这就是广告效应的好处,先打出名头而后将一些震惊的“干货”砸出两者配合总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这一切说起来还要感谢王争,如果不是他,玉液琼浆也不会随着和乐楼对联风波有如此知名度。
接下来的事情他没有插手,在王臻白与戴宗的领头下,每个人都倒出一小杯,而后一路品尝下去,有的喜欢辛辣的高度酒,也有喜欢绵柔的低度酒……
价格定得很高,可在与柴安的交谈后所有人都在沉默与骄傲的心态中接受下来,各自订下了不少酒水,这些人非富即贵,柴安没有怠慢,不卑不亢如沐春风,让每个人都对他有所改观,甚至将王争灌输给他们的形象一扫而空。
柴安彬彬有礼谈吐不凡,李纲那样历经宦海的老人都赞赏不已何况这些尚未就仕的士子,在柴安眼中他们就是一群热血又三观不稳的中二少年,在他的引导下大多都对柴安生出了好感。
“这等仙酿也唯有我等士子与大人能享受,符合我等身份。”
“那是自然,诸位士子都是人中龙凤,李纲老大人曾言及玉液琼浆作为酒名并不合适,状元醉或许更好,原本安并未多想,可今日见过诸位却觉得甚是贴合,那么从今往后这酒便命名为状元醉吧。”20182018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