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三看着眼前的人笑得一脸憨厚，他动了动嘴唇，喉咙有些干。

码头边的人群传来不小的骚动，原来是各家管事的到了。

孔三拍拍祥子的肩头，“走吧，把钱收好，昨夜的事除了我，谁都不要再讲了。”

祥子听话地点头，拉上孔三的胳膊就往人群里挤，“三哥快走吧，慢了可就分不到活儿了！”

那头热闹得热火朝天，这边俩人走后，偏僻的墙角后走出四个人来。

正是恰巧经过的马骥一行人。

看着离去的人影，楚慈漂亮的眼睛，有些深沉。

莲生看着钻进人群里挤到前头的两条人影，满是感慨，“二两银子，在酒楼吃顿好点的席面都不够，却能让他们这么满足。”

马骥嗤笑一声，“我看你就是成天关在屋子里读书读傻了，要么就是喝粥喝得脑子都泡成了浆糊。二两银子，够买四石上等的大米，普通人家一年吃穿才用二两，米面几钱你江大少娇生惯养又怎会知晓？”

马骥看着眼前的人头涌动，他们的眼中全是渴望，他再次开口，不似平日般不着调，声音里满是凝重，“即便是富庶如扬州，也有每日在努力摆脱命运的人……”

“马骥，你有点怪。”莲生盯着马骥的脸说道。

“怎么了？哪里怪？”马骥迟疑着摸上自己的脸，“一夜没睡，我难道变丑了？”

莲生笑嘻嘻道：“马骥，你现在帅呆了，比任何时候都好看，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我发现你不像我想象中那种富家公子，我以为你会整日无所事事，每天除了花钱，花着一辈子都用不尽的财富，人生每日往复如此，这一生也就结束了。”

“我，小瞧你了。”莲生端端正正做了个揖。

“那是！小爷谁啊！”

正经不过三秒，马骥又开始嬉皮笑脸。

立在他们身后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楚慈暗暗点头，子之行事，可窥家训。

林初这次敏锐地看到了楚慈眼中的满意，她扬起头挑衅地看着他，你看，我就说我姨父才不会做坏事！

楚慈摇头失笑，“马兄，我也有些饿了。”

尾巴快要翘上天的马骥立时想起来此行的目的，“抱歉抱歉，玄渊，马上就到！”

莲生抚掌大笑，“还是个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