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至北庭宫口时,婆婆拉过我的手,特地嘱托我:“女大人性情古怪,你行事莫要唯唯诺诺叫她瞧不上你,也莫要太过张扬盖了她的风头。行事松弛有度,便会游刃有余。”
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报答她老人家这份恩情,只是萍水相逢之人,却能对我掏心掏肺的好。我跪在地上,连连对她磕了三个响头方才肯走。若是日后能得机会,我便是会再去南庭拜访故人的。
她还是那样挂着温容,将我扶起来,“好孩子快起来,莫要跟我这半截入土的老婆子磕头。南庭和北庭才隔了好些远?日后想来便来就是。”
我一个劲朝她点头,却最终只说出口了一个“好”字,即使我知道她多半是在诓骗我。宫闱之中却有这一说,一墙之宽也能隔出生离死别。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使命,此去北庭仍不知祸福,只求上天多怜悯我些,怜悯桑家些。
我愿用一生所爱,护桑家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