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锤子和铁锯,有了这些我就可以把特需病房窗户上的铁栅栏弄断,从窗户逃出这个牢笼。
这病房里的气窗虽然也是在窗户最顶上的横开窗,但也阻挡不了我要出去的决心。
我努力地顺着窗缝钻出了气窗,顺利地落到了栅栏边上。我兴奋地拿起铁锯开始割起了钢筋。
嗞嘎,嗞嘎,嗞嘎嗞。。。一下,两下,三四下。铁削随着锯条的移动慢慢地滑出来。
哐噹,哐噹,哐噹哐。。。。一根,两根,三四根。钢筋被铁锤从锯口处一根根砸开。
我越干越兴奋,越干越有力气。我感觉浑身都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力量。我要把这栅栏都砸烂,我要重新找回我的自由。
突然,病房门传来了猛烈的撞击声。大海龟发现了我的行踪,他从门上的小窗户上看到了窗外的我,他高声命令这大背头带领的义工把门撞开。
义工门猛烈地冲击着特需病房的门。我焦急地加快了割钢筋的速度,可手里的铁锯却越来越不锋利了,一点铁屑都割不下来了。
我只是徒劳地来回拉动着手里的铁锯,任凭我用再大的力气都很难再割出一点点小口子。
撞击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剧烈。我扔掉了手里的铁锯,抓起身边的铁锤,用尽浑身的力量地轮了起来。
可能是用力过猛的原因,锤头居然直接高高地抛了出去,然后直直地从我的头顶落了下来。
我惊悚地抬起头,瞪圆了双眼,看着那锤头直直地向我的脸落了下来。
就在锤头无限接近我的脸的时候,我听天由命地闭上了双眼,绝望般地大叫了一声。
我猛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知道在眼前确认没有看到血迹,才明白自己做了一个梦。
可哐哐的声响还在继续啊?我寻声望去,发现是病房的门在真真实实的被冲击着。门窗上的玻璃上大海龟那冷冷的眼神充满了愤怒。
撞门的声音一下比一下更猛烈。黑汉子44床蹲在门那里死死地靠住门板,嘿嘿笑着面对着我。任由身后的门板一下一下地传来撞门的力道。
天已经亮了,阳光无遮无挡地从窗外自由地投进屋里的每一处角落。照在已经被44床打开的电视机屏幕上,晃的我还没来得急看清在演些什么就赶紧转开了头。
那光似乎又带了些色彩,直接折向了蹲在门口44床的脸上,在他黑黑的脸庞上打出了一圈五彩的光晕。
又或许是我的视线被屏幕晃的花了眼,慢慢地,我感觉他的陇阔慢慢地模糊了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恍惚了起来。连声音都恍惚了起来。
耳朵里突然响起了嗡嗡的耳鸣声,中间还参杂这撞击门的哐哐声。一下一下,充满着节奏感。
门在这嗡嗡嗡的世界里被撞了开来。嗡鸣声里又参杂进人群嘈杂的说话的声音,我确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身穿制服的义工们在这嗡嗡嗡的世界里冲向了病床上的我。44床的大姨姐在这嗡嗡嗡的世界里大声地斥责着还在嘿嘿笑的他,领着他逃野般的跑出了病房。
那两个昨晚守着我的义工似乎格外地愤怒,一马当先的把我从床上架了下来。都没关我穿没穿鞋,直接拖着我向病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