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花寡/妇寸步不让,直言要报官去,袁知恒这几日便要进京,不想与她纠缠,只好硬着头皮将点翠养在他院儿的两笼子翠鸟儿与了花寡/妇……
花寡/妇得意洋洋的拎着这四只五彩斑斓的鸟儿扬长而去,这边留了袁知恒坐在老柿子树下,越想越觉得倒霉,越想越觉得羞于见人,尤其是羞见他那女弟子。当下垂头丧气的嘱咐了古光耀几句,便收拾了行头上了路。
且说这边点翠并不知袁知恒离了清平县,自那日她替养父母出头,凭着一己之力让钱老四家的省了七十两银子,便由钱老四家的带着日日去那些亲戚好友家,逢人便说小翠的能耐,末了不忘又卖惨问亲友借些银钱,因着还有三十两要给那被狗咬的媳妇子呢。
点翠这些日子倒是过得不错,虽然钱老四家的为那三十两奔波,倒是没亏了她去,除了跟着走亲戚吃了些油水,就是在家中也能隔一日一个鸡蛋。
这样的好日子只叫点翠生了些恍如美梦的错觉。
要说她的错觉倒也没有错,钱老四家的面上对她确实好了,一方面是做给亲戚邻里看,一方面点翠这阵子吃的好了,竟真的看出却是个标致的美人儿来,她与钱老四心中自是早有了别的盘算。
这些点翠自是不知,她如今依然沉浸在钱老四两口子给她营造的温暖假象中了,每日里起得早睡得晚,李银匠那里发了工钱,都不必钱老四家的去支,她自个儿支了就给养母送去。钱老四家的起先还偷偷的去李银匠处问,却听说她确是一个铜子儿也没私留,统统都交给了自个儿去。
钱老四家的这几日面上假意对点翠好惯了,心中却也稍稍软了,不过这一点子心软却不妨碍她再次将点翠卖于刘财主的打算。若是点翠真的有本事,能与那桃花儿似的坐稳了姨奶奶的位子,那么今后他们一家也就吃穿不愁了。
况且炕洞子里藏得那那三十多两银子,要她一股脑儿交了出来,那可真真是要了她的命去哩。
卖了小翠,倒是还能剩下些,想到这,钱老四家的心里才稍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