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知恒一顿,再看着花寡/妇脸上那簌簌下落的脂粉,艳红的口脂像是吃了人血,心中打了个恶寒,赶紧抱紧了膀子,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我岂能怀了读书人的风骨!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花寡/妇见他如此冥顽不灵,“啪”一声花寡/妇将算盘搁在桌上,翻脸道:“好一个不识抬举的酸腐书生,快快将酒钱交出来,莫要耽误我打烊!”
袁知恒哭丧着脸从身上捞来捞去,方才捞得一串铜子,数了数,正好三十又五个。
“把你这身衣裳脱下来,”花寡/妇掂量着这串铜子儿,嬉笑道。
“你要作甚!说了我绝不应的。”袁知恒警惕的看着她,却听她嗤笑道这一身衣裳连着这双陈桥鞋儿我给你抵五分银子……
“五分银子?我这身起码值五钱!”
“要说新的,倒是能值五钱,可你这穿了也有仨月了吧,一钱,不能再多了。”
袁知恒心疼不已,最后以一钱银子的价儿将衣裳脱了,扔到了花寡/妇面前。
“还欠六分银子加五个铜子儿……”花寡/妇霹雳啪啦又是一阵算。
袁知恒全部的家当便是这三十五个铜板加一身点翠与他的衣裳,眼下都被花寡/妇讹了去,再无长物可以付剩下的银子。宝来balaishi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