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翠正在井边洗衣,刚出了正月,这水还是冰刀子般的刺手,点翠手背上有些地方皴裂的厉害,都开了血口子,被凉水一浸,钻心的疼。
“爹可冤枉点翠了,非是点翠惫懒不想干活,而是花掌柜她不缺人将女儿辞了。您若是不信,咱们去找她问问,看她怎么说。”点翠往手背上呵了口气说道。
“不用不用,不让去就不去了,稀罕她!”钱老四被点翠识破,老脸有些泛红,又试探的问道:“那你在酒铺子里,日日瞅着那花寡/妇,就没瞅出点……不可与外人道的事儿来?”
点翠将洗净的衣裳拿出来拧干,起身晾在竹竿上,方才道:“爹爹说甚,点翠向来是个愚钝的,那不可为外人道的也确实没见过。”
点翠这话说的干脆,看神色也是诚恳的很,要不是花寡/妇早前说的那番话,钱老四差点就信了。
钱老四这才拿正眼看点翠,这小妮子究竟是个什么托生的,乡下闺女哪有她这般的弯曲心思,叫人猜不透头皮直发麻……
钱老四转念又一想,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即便是有些弯曲心眼子,老子的拳脚在,估计也不敢将此事告知家中妇人。
钱老四心中微松,胡乱说道:“既然什么也没瞧到,日后也别乱嚼舌根,”这话说完,自己又觉得岂不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钱老四在自个儿心中唾弃了自个儿一口,见点翠仍是那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儿,钱老四拿她无法只好言道这井水忒凉,改日我去镇上给你姐妹俩买盒儿蛤蜊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