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待如何?”花寡/妇警惕的望着她,又见她瘦弱,顿时有些恶念子胆边生起。
“不如何,我前头也说了,你去我爹娘那里说说,不让我在这里待了。”点翠说着“咣当”一声打开了铺子房门,外面的尚未天黑,有几个浮浪的年轻汉子往里瞅,被花寡/妇呵斥了出去。
“只是如此?”花寡/妇不可置信,这样敲竹杠的机会,点翠竟然就此罢休了?
“只是如此”说着点翠将抹布轻轻放在桌上,又去铜盆里净了手,方才跨过门槛款款离去。只留花寡/妇在那心惊肉跳坐立难安。
点翠到了家,钱老四家的正在鸡窝里掏鸡蛋,见她回来竟笑道,晚上给你姐弟仨煎鸡蛋吃。
点翠甜甜嗳了一声,第一次没有上锅抹灶,而是回了自个儿屋歇着去了。
在一边拌鸡食的月英惊得半日没反应过来,先是娘竟说给小翠煎鸡蛋吃,后是小翠一回来不干活就敢回了屋歇息去,更可怕的是娘竟一点也没有骂人!
月英有种做梦的感觉,她从来是个脑子迟钝的,其实点翠和钱老四家的之间微妙的变化,在花寡/妇第一次被地保娘子扇打那日起,便有了。
给地保娘子、差爷、醉酒客人、少年他老子娘……报信的那个人自都是钱老四家的。
自那次她去花寡/妇的铺子,被花寡/妇当众臭骂还被逼着还了钱老四欠下的酒钱那日,她这心中便恨得牙痒痒想着有朝一日让这娘们好看。
要说起点翠,前些日子似是变了性子似的,也不怕她了,每日从花寡/妇那里回来,便凑在她身边,边干活边说发生在铺子里的琐事,有些男女之间的腌臜事点翠也只当年幼不懂,当是怪事有意无意的说了,再被有心的钱老四家的听了去,立即起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