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听闻此话,林温成随即赧颜,于裤腿上擦拭了一下掌心的汗渍,才垂首歉然道:“我我们感到很抱歉。”
“嗯?”
陈重曲不解,遂歪头看着他。
“我和江师傅一同研究粮食酒配方的初衷,并不是为了帮助黄氏酒坊抢陈氏酒坊的生意。”
林温成低眉敛目,红晕更甚,“只是作为一名酿酒工,完成自己的职责罢矣,何曾想,那黄老东家竟将我们的新酿拿去沈家酒楼,让他们试品。”
“早知如此,我与江师傅定不会将配方交出,我们”
“林师傅。”
陈重曲摆摆手,将其打断。
“陈少东家,你要骂要打,我们都甘愿挨着,此事确实是我们不对!”
语毕,便行至陈重曲的跟前,耷拉下自己的脑袋。
额这是让我打头?
陈重曲见状,不由想到了姚子碧,前不久,她亦是像这般,在自己面前垂下头,让自己打她。
“呵呵!”
想到此,陈重曲不由咧嘴而笑。
“陈陈少东家?”
听到笑声,林温成颤巍巍地抬起脑袋,还以为陈重曲是气急而笑,遂愈显忐忑,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咳!”
见林温成面皮直抖,陈重曲随即正色,“我并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
“为何?”
林温成不解,凝眉看向他。
“要知晓,这沈家酒楼的掌柜可是一个懂酒之人,要能入他之眼,并非易事,由此说明,你们酿造的酒定是佳酿。”
陈重曲笑了笑,又道:“你与江师傅能悟出这粮食酒酿造的奥秘,并为黄氏酒坊研究出佳酿配方,这要归功于你们的天赋,以及不懈的努力。”
“亦少不了前些时日里,陈氏酒坊的兄弟对我们的帮助与不吝指教。”林温成补充道。
“嗯。”
陈重曲点头,欣慰地想到,自己当初为这几人放水,让他们随意偷师,至少,从江林二人看来,卓有成效。
“所以,对于黄氏酒坊与沈家酒楼合作之事,我才分外自责与懊恼。不仅是我,江师傅亦是如此,只是,他面皮薄,不敢前来请罪,只好在屋里面壁思过。”林温成皱眉道。
“面壁?哈哈哈”
听闻此话,陈重曲大笑不已。
“真的!”
林温成急忙道:“他是个实诚之人,虽然话不多,但向来说一不二,我们已然决定,待这二十坛白酒酿好后,便留下配方,离开黄氏酒坊。”
“我真没生气!”
见林温成信誓旦旦,陈重曲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握住其双肩,诚然道:“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眼下看来,黄氏酒坊确实抢走了我们一些生意,但从长远而言,如果黄氏酒坊能拥有自己的门面酒,便不会总想着从我这儿搞什么酿酒配方了。况且,我们陈氏酒坊与黄氏酒坊的关系,不仅仅只是你们想得那般,乃竞争关系。”
“皆为酒坊,又相隔不远,怎会没有竞争?”林温成不解。
“你可发现,在咱们宜宾县,有金市马市,以及各种小作坊一条街,却唯独没有酒市、酒街,乃至酒巷?”陈重曲问道。
“唔似乎是。”林温成想了想,点头道。
“尽管,宜宾的酒业发展不错,但酒坊之间却各自为伍,鲜有聚集成市。”
“嗯,没错。”
“只有形成具备一定规模的酒香一条街,才能打造出属于宜宾县的酒江湖来。”
“酒江湖?”
林温成看向陈重曲,半明半昧。
“曲哥哥!”
忽然,一道女声而至,将林温成的思绪打乱,亦将陈重曲的注意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