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几日切忌碰水,用膳时避免辛辣菜肴。”陈重曲又道。
“我会注意的。”
姚子碧点点头,便绕开陈重曲,行至三清身旁,为其打下手。
陈重曲见状,并未多做久留,与那名学徒又交代了几句关于火候的问题后,便转身离去了。
“小丰子,似乎在躲我?”
离开前,他又看了一眼正埋首忙活的姚子碧,一头雾水。
“哈哈哈我就知晓,你俩乃可用之才!”
几日后,拿着江寒交出的酿酒配方,黄父笑得来前仰后合,抚掌蹬腿儿,险些没坐稳,从椅子上滑下去。
“东家,当心!”
一旁的闷墩儿见状,急忙上前,将其扶稳。
“咳咳!”
黄父收敛笑意,整衣敛容后,遂将手中那张配方递与了黄维仁,“你瞅瞅,与那陈家新酿相比,如何?”
“额”
黄维仁接过配方,一目十行后,才讪讪而语,“我又不太懂这个,你让我怎么比嘛?”
言罢,随即看向江寒与林温成,问道:“能与曲子的新酿相媲美吗?”
“这”
二人目目相觑,顿觉语塞。
如何媲美?一个是几经完善的酿酒配方,一个则是头上末下的小心尝试。
根本没法比!
“如何?”
毫不理会二人的尴尬神情,黄维仁继续追问。
“自是不及。”
江寒拱手垂首,坦然而语。
“唔”
听闻此话,黄维仁看向其父,微微撇嘴,后者则抿唇皱眉,神色不明。
“不过,亦是根据陈家新酿的口感来配的方子,所以,这口感应当不会差。”
林温成见状,急忙拱手,补充了一句。
“那就先酿造一批出来,尝尝味道。”黄父随即道。
“是!”
二人再拱手。
“这二人行不行啊?”
待到二人离去之后,黄维仁才看向黄父,指着手里的酿酒配方,面露质疑。
“我看行!”
未待黄父开口,闷墩儿率先发话。
“你又知晓?这个,你看得懂吗?”
说着,黄维仁便将手里的配方塞至闷墩儿的怀里,一脸不耐。
“看不懂。”
闷墩儿将那张被捏皱的竹纸小心抹平后,又道:“但我相信江师傅与林师傅二人的手艺。”
“嗯此二人的酿酒手艺,确实不错,至少,在我们雇佣过的酿酒工中,算得上是佼佼者。”黄父捋须点头。
“呵!”
听闻此话,黄维仁从闷墩儿手里抢回那张酿酒配方后,哂笑道:“你这是在烂白菜里面挑没被虫噬过的的。”
“饮膳正要曰:白菜,味甘,温,无毒。主通肠利胃,除胸中烦,解酒毒。因此,即便是烂白菜,那亦是可用之物啊!”
黄父以指敲击椅背,笑意满面。
“少东家!少东家!”
缸子匆匆忙忙地跑进酒窖,将陈重曲拽了出去。
“我还在忙呢!”
行出酒窖后,陈重曲才一把将其甩开,面露不豫。
“出事了!”缸子略显慌张。
“何事?”
“闷墩儿刚刚跑来告与我,说沈家酒楼从黄氏酒坊那里定了二十坛酒。”
“哦。”
听完后,陈重曲并未如缸子那般心焦,而是淡淡道:“黄氏酒坊本就是酿酒的槽坊,而沈家酒楼又是做膳食营生的,他们有合作,不足为奇。”
“可闷墩儿说,这沈家酒楼从他们黄氏酒坊那里定的酒是他们的酿酒师傅才酿造出来的粮食酒。”缸子又道。
“哦?粮食酒?可是用我赠与的那个配方所酿而成的?”陈重曲挑眉。
“不是!”
缸子摇了摇头,说道:“据闷墩儿说,这个配方是江师傅与林师傅所写的。”
“如此”
陈重曲环抱双臂,若有所思。
“他们此举,实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缸子一拳打在自己的手掌上,愤然道:“表面上是在协助咱们酿酒,实则背地里却在偷师,还抢咱们的客人,简直可恶至极!”
“呵呵”
陈重曲笑了笑,说道:“没想到,这江林二人,竟这般快便悟出了粮食酒的配比诀窍。”
“少东家,你不慌吗?”
缸子见状,一跺脚一皱眉,心急如焚。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语毕,便笑着摆摆手,转身返回酒窖,徒留“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缸子于身后,搓手顿足。
“少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