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才是姚子雪曲真正的后人。”
两个时辰后,尹升送姚子碧回去的路上,垂眸看向她,如梦初醒。
“嗯,因为咱们姚家已然没落,为了不有辱姚子雪曲之盛名,所以才诸多隐瞒,望尹公子见谅。”
语毕,姚子碧驻足转身,向尹升拱手垂首,以表歉意。
“我能理解。”
尹升点点头,又道:“日后,就唤我尹大哥吧,我今年刚过二十,应当比你大几岁。”
“嘻嘻!我今年十六。”
姚子碧嫣然一笑,而后又道:“尹大哥,那无人之时,你便唤我子碧吧。”
“好!子碧。”
尹升看向姚子碧,眼眸深邃。
夜幕之下,姚子碧那张白净的脸庞愈显柔美,尽管身着男装,但丝毫不遮其丽质天成的相貌,反而在男装的映衬下,风姿更甚。
“尹大哥,这回还要多谢你,才将此事给圆满解决。”姚子碧再拱手。
“啊?哦,举手之劳罢矣。”
尹升随即收回心绪,摆手笑语。
“你真打算将那幺子与斐娘收入府中,让他们教授你白酒酿造之技?”姚子碧凝眉问道。
“没错!”尹升笃定地点了点头。
幺子与斐娘,正是那贩售“姚子雪曲”之人,而他俩,亦是姚子碧的老熟人。
这幺子原是姚氏酒坊的酿酒工,算是姚父的徒弟,主要负责最后的蒸馏出酒,不过,对于其他酿酒流程,他亦是信手拈来,与陈老伯有些相似,属于技术较为全面的酿酒工。
姚氏酒坊被迫变卖后,他选择继续留下,为新的主子干活,因此,在姚父带着妻女离开宜宾后,便与其彻底失去联络。
至于斐娘,其身份更为复杂一些。
与酒儿一般,斐娘亦是姚父的母亲为其婚前安排的通房丫鬟,而她与酒儿不同的是,确有与姚父发生过亲密关系,只是在姚父迎娶姚母之后,便不再与其同床共寝,而是让她去伺候姚老太太了。
所以,姚子碧对斐娘的印象不深,只在儿时打过几回照面而已。
姚家离开宜宾后,斐娘便不知去向,不过,亦无人关心。
“我原想着回老家过活,谁曾想,父母兄弟早已搬迁,连家中那几亩地亦被变卖,我无家可归,只好回到宜宾,寻到了幺子。”斐娘垂首道。
“我我知晓斐娘原是东家的通房,但东家已然丢下了她,她无路可去,我只好收留了她,所谓所谓日久生情,与斐娘相处了一段时日后,我们我们便过到一起了。”幺子接话道。
“那你们成亲了吗?”姚子碧随即问道。
“没有!”二人同时摇头。
“那斐娘不能没名没分地跟着你啊!”姚子碧皱眉。
以前,斐娘是姚父的通房丫鬟,那现下,她又算幺子的何人?
“我们在酒坊没待多久,便离开了,一直辗转各地,没个安定,因而因而便未曾想过这件事。我想着,待我们有个安稳的落脚地后,我才有资格给她一个名分。”
说着,幺子便看向斐娘,眸光微闪,后者则点点头,并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那便是打着姚子雪曲的名号,出来骗人?”姚子碧质问道。
“我们也不想骗人的,只是只是”
说到后面,斐娘突然语塞了。
“你们可知,我爹在世时,亦不敢说自己酿的酒是姚子雪曲?”
姚子碧的目光扫过二人,森然冷冽,吓得他俩皆微微颤栗。
“是是的。”
近半柱香的时间后,幺子才点了点头,嗫喏而语。
“那你可曾知晓,这是为何?”姚子碧又问道。
“应当应当是东家酿的酒,无法与姚家先祖酿的姚子雪曲相媲美吧。”幺子猜测。
“既然知晓,那为何还要拿姚子雪曲来当幌子?殊不知,你们这般行事,不仅是在欺瞒酒客,亦是对姚子雪曲最大的辱没!”姚子碧冷声呵责。
“可可我们的盘缠快花光了,再不想办法赚些银钱,怕是怕是只有露宿街头了。”幺子凝眉道。
“嗯嗯!”斐娘急忙点头附和。
“二位可是想寻个活计?”
尹升上前,轻声询问。
在一旁听了许久,他大概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亦知晓了姚子碧的真实身份。
姚子雪曲姚子碧原来,自己隐隐的猜测是真的。
“若是有类似酿酒的活儿,我都可以做。”幺子急忙道。
“除了酿酒,我便不会其他手艺了。”
而后,又挠了挠头,讪讪而语。
“奴家可以在灶房干杂役。”斐娘亦道。
“在下尹升,现定居此处,对酿酒颇感兴趣,不过,我并未开设酒坊,只是在后院弄了块地出来,打算作为酒窖之用。若是二位不嫌弃,便可跟随在下回府,教在下酿酒之技。”尹升拱手道。
“可以吗?”
幺子看了尹升一眼,随后又看向姚子碧,似在征询她的意见一般。
尽管,二人早已不再是主仆关系,但幺子对姚子碧还是有些忌惮,尤其在此时此刻。
“小姐,我们亦是没有办法,才使出下策,求得生计。”
斐娘亦看向姚子碧,乞哀告怜。爱倍多书城a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