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米上前,于姚子碧的跟前细细嗅闻。
“就就尝了一些。”姚子碧有些心虚道。
“可是新酿的那批酒?”大米急忙问道。
“不是!不是!”
姚子碧急忙摆手,又偷瞄了陈重曲一眼,却发现,他正双手抱胸,袖手旁观地立于一旁,全无上前帮忙之意。
“哎呀!陈老伯在唤我来了。”
姚子碧无奈,只得转身朝酒窖跑去。
没义气!
一边跑,还不忘一边腹诽。
“这家伙,蛮机灵的。”
陈重曲见状,冁然而笑。
“少东家,是新酿的那酒吗?我闻着像。”
大米凑上前来,又于陈重曲的身上嗅来嗅去。
“快去干活!”
陈重曲推开他的脑门儿,亦向酒窖行去。
“闻起来真的很像啊!”
望着陈重曲离去的背影,大米又嚎了一嗓子。
“切记注意,蒸到半熟即可,不能漏气,否则,就没味了。”
寻到陈老伯后,他便开始安排姚子碧做事了,并在一旁观察,看她是否真的会蒸煮粮食。
尽管同为“蒸煮粮食”,但酿酒所需的蒸煮之法,与煮饭截然不同,这火候必须把握好,且要仔细留心,不能有丝毫分神。
除了姚子碧,亦有另外两名学徒,协同完成,两人搅拌,一人看火,轮流交替。
姚子碧站在凳子上,搅了一会儿粮食后,便被换下来看火,而后,又将粮食活着酒曲一起蒸煮,再搅拌,周而复始,直至陈老伯点头为止。
“呼”
这半天下来,姚子碧便汗湿了里衣,手臂也酸疼无比。
“怎样,还干得下来吧?”
瞅着姚子碧布满汗渍的脸颊,陈老伯笑着询问。
“嗯!”
姚子碧抹了一把脸,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累是累,但干得开心!
“来,去孟氏饭馆给我买半斤酱牛肉回来。”
陈老伯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递与了姚子碧。
“不是快要用膳了吗?”姚子碧疑惑道。
“夜里吃,待到大家伙儿都睡下时,我们便可以悄悄喝酒吃肉了。”
陈老伯眨了眨眼,露出狡黠一笑。
原来,是打算给自己开小灶呀!
“嘿嘿懂了。”
姚子碧笑着接过钱袋,又问道:“这孟氏饭馆又在哪儿啊?”
“后院出门左拐第三间铺子。”陈老伯说道。
“好嘞!”
捏着钱袋,姚子碧便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
“老板,来半斤酱牛肉。”
走进孟氏饭馆后,姚子碧便直奔柜台。
“是陈老伯要的吗?”店老板笑着问道。
店老板是一位中年男子,头戴八瓣布片缝合的小帽,身着青布直身长衣,容貌端正,笑容可掬。
“是的,有劳老板了。”姚子碧拱手道。
“你是新来的学徒吧?”
打发店小二去为陈老伯准备酱牛肉后,店老板便与姚子碧攀谈起来,显得亲和随意。
“你就是曲哥哥新招的那位伙计?”
就在姚子碧打算回答时,一名身着浅水红比甲的秀丽少女款款而入,向其行去。
娇娇?
姚子碧记得,她便是上回给陈重曲送猪耳朵的那位被唤作“娇娇”的少女。
“娇娇回来啦?”
店老板见状,随即向其招了招手。
“爹爹,女儿再也不要去不丰不俭那个破客栈送菜了!”
娇娇将手里的篮子往柜台一放,便娇嗲抱怨道:“您都不知晓,女儿当时走在楼梯上,脚下嘎吱作响,好似随时会垮塌一般,女儿生怕踩坏那朽木的楼梯,走得可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咳!不丰不俭啊,确实蛮破的。
姚子碧抿唇,偷笑不语。
“你就是曲哥哥新招的伙计?”
语毕,随即换了张妩媚笑颜,看向姚子碧。
“在下温德丰,幸得少东家提携,现下在陈氏酒坊做工。”
姚子碧立马收回心绪,拱手行礼。
“嘻嘻!奴家姓孟,名娇娇,这是我爹爹,这家饭馆就是我们家开的,在这顺河街上,亦有好些年生了。”
向姚子碧行了个万福礼后,孟娇娇便指向孟父,笑着介绍,语气中带着一股自矜之情,手中亦不忘绞弄着手帕。
“孟老板有礼,孟小娘子有礼。”
姚子碧看向二人,再拱手行礼。
“温小哥不必多礼,既然是陈氏酒坊的人,那便是自己人,日后啊,若要在咱们饭馆用膳,一定优惠!”孟父笑道。
“多谢孟老板!”姚子碧拱手道谢。
“是呀!况且,奴家与曲哥哥乃青梅竹马,感情笃深,不分你我的。”
孟娇娇手拿绢帕,含羞而语。
“哎呀!说太多了,让温小哥见笑了。”
说着,便以绢帕遮面,似羞似娇,亦不忘偷瞄姚子碧,眼波荡漾。
额我怎么觉着,她在向我暗送秋波呢?
姚子碧一激,背后冒起层层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