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便伸出一根白皙的食指,戳了戳陈少东家的肚皮,而后,便摇曳着柳腰,转身离去。
“我才不怕辣呢!”
望着娇娇离去的背影,陈少东家急忙大喊,笑颜更甚。
“啧啧一个曲哥哥,一个娇娇,真是腻歪!”
姚子碧缩着脖子,环抱着双肩,咋舌不已。
“他叫陈曲?”
瞅了一眼陈少东家俊朗的侧颜,姚子碧略显疑惑,“爹爹不是说,他们陈家人皆貌丑吗?”
“碧儿啊”
弥留之际,姚父躺在榻上,半眯双眼,紧握着姚子碧的手,艰难而语,“还有一件事,为父要要告与你。”
“爹爹您说!”
姚子碧双手捧住姚父的手,泪眼婆娑。
“这陈家陈家”
“陈家怎得?”姚子碧急忙问道。
“陈家人生得丑,恐怕恐怕要委屈了你”
说着,忽然顿住,双眼随之合上,呼吸亦骤停。
“爹爹!”
姚子碧大喊,并抓住姚父的手,使劲摇晃。
“没事没事为父刚刚,只是只是打了个盹儿,我们说到哪儿了?”
稍许后,姚父睁开双眼,呢喃细语。
“陈家人生得丑。”姚子碧凝眉道。
“对!”
姚父微微点头,看向姚子碧,并抬手轻抚着她的娇颜,“真是委屈我的碧儿了”
说着,姚父眸光暗下,轻抚其脸颊的那只手亦缓缓下滑
“他真的是我的未婚夫吗?”
抹了一把脸,姚子碧收回心绪,再次看向正在忙活的陈少东家。
又站了一会儿后,姚子碧才悄然离去,依旧没有跨进陈家大门。
“咦那不是昨日用石子儿砸我的小娘子吗?”
“为什么她看起来那般沮丧呢?”
见姚子碧弓背驼腰,朝气全无,飞叉叉挠了挠头,百思不解。
“飞叉叉,你来得正好,来,搭个手,将这些酒坛搬上牛车。”
见飞叉叉朝这边走来,陈少东家随即向其挥手大喊。
“哟!这赶早不如赶巧啊,我这一来,便被使唤上了。”
飞叉叉双手背于身后,挺着腰,朝陈少东家缓缓行去。
“不是白干的,晚上请你吃酒。”
陈少东家长臂一伸,将其揽过。
“这还差不多!”
飞叉叉扬起唇角,摊开双手,呸呸两声后,便拿过一坛酒,扛于肩头,朝停靠在街边的牛车走去。
“诶我说飞叉叉,你似乎长个头了。”
陈少东家上前,摸了摸飞叉叉的头,又将其脑袋掰至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
“小爷我马上十三了,长高是自然,别以为你现下比我高就得意,待到两”
“三年之后,我定能高过你。”
飞叉叉踮起脚,冲陈少东家比了个“三”。
“哈哈那我就拭目以待咯!”陈少东家大笑道。
尽管,飞叉叉面色淡然,但“长个头”这仨字儿好似一朵盛开的鲜花,于其心中绽放盎然,令其喜上眉梢,连干活都有劲儿了。
“我来!我来!”
放好一缸酒后,飞叉叉又跑回酒坊,拿起另一缸扛于肩上,迈着欢快的步子,朝牛车跑去。
“小心些!”
一位老者见状,急忙提醒。
“小爷我底盘稳,不会摔着,您就放心吧,陈老伯。”
飞叉叉一边跑,一边回应。
“小爷?这小崽子,成日里没大没小的。”
陈老伯笑着摇了摇头,面露宠溺之色。
是夜,陈氏酒坊的前店内,一群人围坐于一张长桌旁,享用着劳动过后的饕餮盛宴。
酒过三巡后,飞叉叉咬着筷子,醉眼迷蒙地望着陈少东家,大着舌头问道:“少少东家,你认识一位小娘子吗?”
“小娘子?”
听闻此话,陈少东家微微挑眉。
“哈哈飞叉叉这是想姑娘啦?”
一旁有人起哄,“我们少东家,别说一位小娘子,就是十位百位也认得。”
“对对对!这些年啊,上咱们陈家来求亲的小娘子呀,没有五十,也有二十。”
另一人急忙附和,抬手比了个“五”,又比了个“二”。
“哎呀!不是不是”
飞叉叉急忙摆手,将筷子放下,对着陈少东家比划道:“很高,比小爷还高这么多”
“不对!是这么多可俊俏啦嗝儿!”
飞叉叉打了个饱隔,一嘴儿酒气朝陈少东家迎面喷来,熏得他直往后仰。
“飞叉叉,你喝多了。”
陈少东家扇了扇手,并唤来一人,将飞叉叉架着去后院歇息。
“看来,飞叉叉今晚又要睡在咱们这儿了。”有人笑道。
“呵呵那孩子本就无家可归,靠吃百家饭长大,所以,这条街上的每户人家,皆是其家。”
陈少东家笑了笑,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请问,你们这里还招伙计吗?”
次日,一名头戴六瓣小帽,身着青色短衣的俊秀少年来到陈氏酒坊的前店,询问招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