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少年的惨叫在园子里响起。
似乎是有血腥味蔓延开来……
那高个少年的眼底似生出一朵朵血做的花,面前的人儿白瓷似的肌肤上出现一道猫儿的爪印……从额头划过鼻梁……
李淑武几乎是在惊愕一瞬后,猛地放开痛苦哭喊的柳瑜,他转身仓皇逃离。
柳瑜破相了。
数年之后有着东都美玉之称的柳瑜,突然破相。
杨稹对书中出现的种种不合理的剧情开始怀疑起来。
为什么和他看的书出入这么大?
难道他看的是一本假书?!
又或者是因为他成了杨昭,他的一些与杨昭不同的做法,所有的一切都将改变?那他还能不能拿原书作为蓝本来参考了?或者这样的改变会不会影响到很多东西……
杨稹突然意识到一件很可怕的事,若是……若是书中每个人的命运结局都是被限定死了的,那他所谓的改变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只是担心他所谓的趋利避害,苟着活命,皆会付诸东流罢了。
目前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其实书中虢山侯世子真正好男风是从他二十岁后开始的,他此前可是青楼红船上的常客,和许多花魁琴师们纠缠不清,杨稹猜测他在二十岁之前应该只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而已。
所以,少年的李淑武应该只是喜欢柳瑜的容貌,觉得他生的好看。
柳瑜的惨叫很快引来了门牙。
门牙来的时候就看到柳瑜捂着脸大哭。
杨稹已快步朝书院的药房走去,他去请了书院的坐诊郎中过来。
柳瑜不敢把在书院花园里被人“欺负”的事说出去,郎中来了之后他只是哭。
郎中仔细看过柳瑜脸上的伤口后说道:“伤倒是问题不大,但是得用上好的药,不然会留疤。”
柳瑜自是极爱惜容貌的,他哭道:“银子不是问题,您去府尹府上去取就行,只是千万不要留疤。”
郎中看着他如玉般温润的容颜,心里也觉得这样的一张脸若是留了疤痕,十分可惜,他点点头道:“老夫会尽力的。”
杨稹从柳瑜房里出来,在去院北找郑青的路上,就看到一只死掉的猫儿。
杨稹的脸色顿时铁青,好半天都没力气抬腿。
动作可真是快,他说过,那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想必这可怜的猫儿那一跳,也挠伤了那位世子吧。
他打赌这位世子还未离开开封书院,若是没猜错现在应该是去了房积的院子里。
看到李淑武突然出现在屋中,房积是很惊讶的。
“表哥,你来找我叫我出去就行了,为何偷偷进书院,若是被人发现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放心,没人会认得我。”
一身黑衣的少年,身姿颀长,气度清贵,眉目也是清俊,只是整张脸被那一寸多长的胎记给毁掉了几分美感。
“也是……”表哥常年呆在边关,别人也想不到他是虢山侯世子。
房积忙问:“表哥你来开封城做什么?”他不认为表哥是特地过来看他的,表哥虽然与他要好但他一直很忙。
“有一个案子要协同刑部来查,我顺道过来看看你。”这一顺道就逮到了一个美少年,只是那美少年破相了,他目光一黯。
“表哥,你不在边关了,去刑部做事了?”房积眼里放光,表哥今年已十五了,想必是姑父给他安排了事做。
李淑武勾唇一笑:“不是刑部,是锦衣卫,他们要我跟着锦衣卫做事,可能过两年能混个锦衣卫总兵。”
“真好!”房积露出倾羡的目光。
两兄弟寒暄了一会儿后,房积突然哭丧着脸大叫起来:“表哥,我死了,我真的要死了,我的玉佩被人偷了。”
“嗯?房十不是说是丢了钱袋吗?”李淑武挑眉。
房积惨白着脸摇头,“钱袋也丢了,玉佩也丢了。”
“再去买一块不就行了。”
房积要吐血,“不是……是那块……”
李淑武:“?”
房积挤了挤眼睛,“就是那块……祖传的……”
闻言,虢山侯世子一惊,两条好看的眉,眉头聚拢在一起,“那块?你说是太……祖赐的免死……”他陡然停下,没再说下去。
房积面如死灰的点点头。
李淑武听后都想骂他一顿了,难怪夏休已至房积却不回京!原来是不敢回!
他面色一沉,道:“你可还记得玉佩的样子,能不能描绘下来?”
“……”房积在某些方面就是一草包,书画没一样谈得上会的,倒是蹴鞠玩得溜,笛子吹得不错。
“你若能记得,我可以找工匠先打一块一模一样的让你先糊弄着,但是你还是得让房十帮你找到那块。”
“房十端午后就来过了,他说他会盯紧开封的当铺,若有人拿去当,就会被抓住。”
“房十做事妥当我不担心,但若这偷盗之人已离开开封,你又当如何?”李淑武问道。
闻言,房积气愤道:“本来可疑偷盗之人已被抓住了,但他的先生担保他,所以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