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造反这件事在原书中未占太大的笔墨,具体来说这个秦王是在准备谋反正在调兵攻打京中的时候就被朝廷一锅端了。
传言是秦王的亲信告密。
如今此事传到开封,杨稹才想起来书中有过描述。
只是原文里派去镇压秦王的人不是虢山侯,房积的姑父吗?怎么变成了南殷侯世子梅六合?
梅六合,即原书中大长公主的第一任驸马。
这日清晨杨稹醒来后脸色一直很不好,因为王庚对他说他昨夜又梦游了……
子夜时分王庚起夜出恭就看到小公子在花园里……好像是在跳舞,跳了没多久又回房继续睡。
王庚对杨稹说此事的时候,老脸都忍不住一红。
杨稹已在心里骂了杨昭千百遍。
该死的杨昭,死精分,梦游症害人不浅。
今日能在花园里跳舞,明日会不会在大街上裸奔?
杨稹不敢再往下想,抱紧被子瑟缩了一下。
他还要脸的!
“王庚,去找个郎中过来。”
老郎中摸着胡子道:“这夜游之症是没法治的,医书中一说是因心魔而起,心魔灭了方可止,二说是因为劳神伤精,若得到适当的休息也是可以改善的,至于治疗有没有疗效,老朽说不准,只能说替你改善。”
“这样吧我先给你开几副安神助眠的方子……也不贵一副药只两百文……”
“不必了,劳烦郎中过来一趟,王庚送郎中出府吧。”杨稹柔声打断了郎中的话。
等他们出去后,杨稹倒在榻上,看着床顶发呆。
他甚至开始怀疑摊上杨昭这具不中用的身体,是不是因为前世作恶太多了……
大概是了。
王庚送走了郎中,回来就看到杨稹一脸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发呆。
王庚吓了一跳,怕他想不开,忙道:“小公子,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吃烤鸭也行。”
以往杨昭最喜欢的一道菜是烤鸭,但一年也只吃得几次,不是过节一般不会安排。
大概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听到烤鸭就想流口水。
杨稹的口水顺着下巴流到了枕头上……他自己还没察觉到。
王庚见了捂嘴偷笑了两声,“奴才这就去安排。”
回过神来,杨稹一抹下巴,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不争气的身体,听到烤鸭都能馋到流口水,他快受不了了!
王庚乐呵呵的让厨房唯一的厨子宰了一只肥鸭……后院里总共只有一只。
厨子疑惑:“今天有喜事?”
王庚:“也没什么喜事,就是让小公子补补身体,记得烤的外焦里嫩,可以适当放点香料。”
“好嘞。”
香料是当朝最难得的东西,寻常百姓一般弄不到也吃不起,甚至在朝廷穷的时候,会以香料作为月俸年俸发给命官。
书院里的先生每年也只能得几两的香料,王庚宝贝着,一直没舍得让厨子用,也只过节的时候才随着那些荤腥的菜放一点。
清晨的开封城内还不是很热闹,正是家家户户晨起之时。
“翠沁,你说那只会读书的呆子,为人狠厉又小心眼,他怎么突然之间变精了?若是放在往日,以他经不住三句激将的性子定会和我闹上公堂去。”
杨昕一大早起来涂脂抹粉的时候又说起此事,这几夜为此事她都没睡好。
翠沁就是杨昕的陪嫁婢,她想了想,答道:“小姐,我总觉得小公子有点奇怪。”
或者说,从她们第一次去找杨昭提起要回杨府一事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点奇怪。
杨昕放下胭脂盒,问道:“奇怪什么?”
翠沁:“小公子怎么突然之间变了性子,这一点很奇怪,我记得他以前不常笑的,总是苦着或者冷着一张脸,现在只要看到他笑,我都有点害怕,倒是像极了那个知府大人……那个词叫什么……对,笑里藏刀,明明是在笑,却让人觉得冷风刺骨。”
“这么说……是有一点古怪。”杨昕眯起上挑的狐狸眼。
杨昕:“难道是突然开了窍?”
翠沁不置可否:“……”
“对了,琬儿人呢?”
“少爷说凤来楼里有诗文会友,一大早就去了。”
杨昕听着皱起描绘的精致的眉,将眉笔扔掉,“只会搞这些儿,不用说了又是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写文写诗骂那造反的秦王,歌颂那侯门世子……”
翠沁:“说起此事,奴婢听人说琉璃县主有个小姑姑在南殷侯府里做女官,正好是管南殷侯世子书房的。”
“什么?”杨昕一听惊呼道。
平定秦王之乱,南殷侯世子立大功,天家对其褒奖有加,直接升为锦衣卫都指挥使。
梅六合成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都指挥使。
现在几乎京中至开封一带都在说南殷侯府的事,谁不想和南殷侯府攀上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