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拉住楼梯,秦墨爬上游艇,趴在甲板上喘气。一双鞋出现在她视线里,秦墨抬眸。
陆靖寒两道眉紧紧拧住。
他以为秦墨终于要求他了,想不到这个女人一把抹去脸上的水珠,神情倔强地盯住他。
“既然星语能请得动你,那我也能。他们出多少,我出双倍,你把霍岩,不,阿加莎、松本、阿瑟都给我请回来。”
陆靖寒一愣。
他哈哈大笑,笑得腰都弯了,仰后躺在柔软沙发椅里,两只手指夹住玻璃杯沿,凑到唇边饮下一口烈酒。
陆靖寒面色一沉,黯到极致,黑眸里透着阴鸷狠戾。他随手把玻璃杯丢出去,轱辘轱辘滚到秦墨面前。
“秦大小姐是在求我吗?求人应该是这种态度?你面子可真大,说什么我都得接。什么时候我陆靖寒能任你这样呼来唤去了?说自己不是那种人的可是你啊。”
秦墨垂首,咸涩的海水顺着细密的眼睫毛滴下,陷进甲板缝隙。
“我求你。”
她的话在抖。
陆靖寒拇指转动着猎鹰戒指,嗤地一笑,“你说什么?大声点。”
每个字都透着腥味。
秦墨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浑身湿透,单薄的衬衫贴着皮肤,玲珑曲线一览无遗。
秦墨伸手借衬衫的纽扣,一颗又一颗。
等她解到第三颗,陆靖寒倏地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大掌捏住她的两颊打断动作。
他满眼都是厌恶。
“你这是在干什么?秦大小姐不是眼高于顶,根本不需要求人的吗?委曲求全给谁看呢?老子给你机会的时候你不要,现在凑上来老子还不要!”
他的怒意如狂风暴雨,一下子将秦墨的混沌打散。
她在干什么?
重生那一刻起她就发誓不会再当任何人的情妇,成也好败也好她都不会重蹈覆辙。
向陆靖寒低头,和她上辈子跪在他脚下哀求有什么区别?
她低语,绝望地安慰自己,“你说得对,委曲求全没有用。我只是输了一次,不代表我会一直输。大不了这次让单雅娴拿头彩,我再想想办法,我总能想到办法的。”
陆靖寒皱眉。
就没一句话是他说的。
正要开口,秦墨眼睛一闭晕过去,陆靖寒及时揽住她。摸上她额头,烧得厉害。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弱不禁风。
陆然开快艇追上来,见陆靖寒抱着秦墨,“靖哥,你打她了?”
“屁,你哪只眼睛见过我打女人?”陆靖寒翻白眼,将秦墨打横抱起往里屋走去,“把船停回港口,找个医生来。”
……
秦墨醒来时天已入夜,窗外一片渔火明暗,她打量房间的陈设,昏沉的脑子想了一会儿才忆起自己在哪里。
喉咙里像有把火在烧,渴得嗓子疼。秦墨掀开被子下床,刚刚坐起来又是一阵眩晕,她按住床头柜,摇摇头甩开恍惚。
一阵脚步声传来。
陆靖寒拿着水壶进来,为秦墨倒上一杯还匀了些蜂蜜,递到她面前,“渴了?”
秦墨下意识伸手去接,在碰到杯子的时候又缩回来。
她连说“不”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