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你得懂。”
陆靖寒拉过椅子在她面前坐下,调笑道,“还是你想让我嘴对嘴亲口喂?”
流氓。
秦墨夺过水杯,温水入喉,像沙漠里的植物得到一滴水,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陆靖寒伸手探上她的额头,秦墨的身体不自觉地绷紧,浑身不自在。
“烧退了。”他取笑道,“大小姐,你就这么喜欢海水么?这回可是你自己跳的,和我没半毛钱关系啊。”
秦墨垂眸,一句话也不说。
阴晴不定这个词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忽然,陆靖寒抓过她的腕,在秦墨出声喝止之前拉开她的袖子,露出一块烧伤的疤。
“我还以为你真打算吃闷亏,把自己弄伤了又藏起来,打算给谁看,嗯?”
秦墨把手拽回来。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知道吗?”
陆靖寒屈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秦墨拍开他的手,瞪向他,“这次是我糊涂,给靖爷添麻烦了。放心,我不会求靖爷办任何事的,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坚持。”
“我没说不帮。”
秦墨一愣,像是看神经病那样看他。
“只是大小姐的态度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当我的女人这么委屈你吗?非得走投无路了才投怀送抱,我陆靖寒就这么下作?”
秦墨想起上辈子她死前陆靖寒说的话。
那时她得知单雅娴有电子账本,急于找到证据却不想倚赖陆靖寒,主动留书离开,没想到被单雅娴抓住,三个月生不如死……
事有转机,秦墨却高兴不起来。
她面露疲惫,“靖爷,我不喜欢当情妇。”
“情妇这两个字太难听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当情妇?”陆靖寒蹙眉,“我只是想睡你而已。”
“……”
这逻辑简直无懈可击。
秦墨淡淡道,“那么靖爷的意思是,只需要一个床伴,我们这是等价交换么?”
这话说的。
不等陆靖寒说话,秦墨道:“如果是这样,好,我答应你。这次,我要霍岩,还有阿加莎松本阿瑟,我全都要。”
她的口吻公式化,像谈生意一样,就这样三言两语把自己卖出去。
但秦墨觉得值,她决不会像上辈子那样,依附男人而最终无能为力。她要借陆靖寒这股东风乘青云而上,到时再和他一拍两散。
事情发展至此,符合陆靖寒一开始的设想。但不知为何很不痛快。
尤其是见她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些话,熟悉的烦躁缠上神经,他想来两根烟压压躁气。
秦墨熟悉这个表情,他不痛快。为什么?
“靖哥。”
陆然站在门外,手里握着卫星电话。
陆靖寒起身离开,过一会儿陆然进来,“秦小姐,你要留下吃晚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