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干嘛?你。”
秦致文欲言又止。
这是觉得她上不了台面?
眼看秦致文和秦墨离去,单雅娴气得肝胆俱痛,一口怨气堵在胸口。
秦致文,以后有你后悔的!
……
通往二楼的楼梯上,挤满了想讨好陆靖寒的人。
紧闭的展厅大门打开,青年面无表情,镜片后的眼睛冷若冰霜,“赵龙先生。”
赵龙兴奋地拉着找来的网红模特,踏进去不到十五分钟便出来,满脸菜色。
模特也擦眼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在走廊等待的秦致文握紧秦墨的手,担心地看向她,“墨墨,要不然还是爸爸一个人进去吧。这陆先生,看来不是好与的人。”
他的确不是。
秦墨敢打赌,今夜拜访他近百人中,无人可得他青眼。
那个男人只是享受众人追捧的感觉,他最爱的就是站在悬崖上,看底下一个个趋之若鹜,将那一只只伸出的手折断,欣赏他们绝望的眼神。
秦墨打了个冷颤。
她脸色惨白,秦致文以为她也是怕了,安慰道:“墨墨,你还是下去吧,爸爸一个人去见陆靖寒就好。”
秦墨当然不能见陆靖寒,她上一次赏了他一巴掌。
那个男人当时不计较,不代表他下一次不计较。
可秦墨担心秦致文,她和陆靖寒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他性格到底有多恶劣,秦墨再清楚不过。
“爸爸,求他可以,如果他不帮忙,一定不要执著,不要惹恼他。”
秦墨哀求。
秦致文觉得她的反应太过,转念一想,肯定是毅行今朝兴明日亡的局势吓怕了她。
“好,爸爸答应你,一定不会触怒他的。”
得了许诺,秦墨这才离开。
她没有立刻回到饭桌上,单雅娴那张虚伪的脸也让她心烦。
晚风凉凉。
秦墨倚着露台栏杆,抬眸看向漫天繁星。
对她而言,黑暗的三年仍历历在目,却不如那时真实。那时,她常在夜里惊醒,抱着被子低泣。
直到最后一年,秦墨的梦魇才少了许多。大概是因为她身侧睡着个魔王,连噩梦都不敢来惊扰她。
吹了一阵子凉风,秦墨才转身回去。
回眸,她僵住了。
男人斜斜地倚着门框,双手交叉环胸,慵懒而随性,从容不迫地盯着她。他半个人埋在阴影里,眼中侵略性无法忽视,似狼王森绿眼眸,在黑夜中眈眈逐逐。
正是陆靖寒。
他凝视着不自觉后退的秦墨,深邃双眸里扬起一分兴趣。
“又见面了,秦大小姐。”
大提琴音般的嗓音低沉磁性,清冽中夹杂微不可闻的兴味。
陆靖寒刻意咬字缓慢,他每说一个字,秦墨小脸惨白一分。
看来他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是无意得知,还是刻意调查?秦墨就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
秦墨像受惊的小兽,睁圆眸子。
他嘴角别着轻佻的笑,深邃威严的鹰眸森冷,与秦墨记忆中的陆靖寒重叠。
死前的画面跳入脑海,他的眼神冷漠而无情。
冰冷的枪口抵着她的眉心,就算重活一次,那感觉也无法磨灭。
“你果然很怕我。”
语带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