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别人喜帕上绣花锈草的?”
孟长宁见长青冷眼看着自己,心凉了半截儿,果然和她撒娇一点儿用都不管,白浪费自己演技了。
她认命地拿起喜帕,用满是血点点的手拈着那根绣花针,对着上面的游水的臭鸭子就是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针脚又落错地方了,也反不回来了,就索性再戳两针补补。
……
长青看着她这顿猛虎绣花,喟叹一声,幸好夫人不在,不然得气死。也亏得是孟长宁自己成亲,不然这盖头,谁有脸盖出去……
正在孟长宁和手中巨兽作战的时候,就听见长正大喊:“小姐,今日话梅糖来了!”
孟长宁一听,眼睛都亮了,然后看着面无表情的长青,不待她说话,立马就放下手中帕子,“我去去就来,保证不多吃!”
孟长宁一溜烟儿跑到门口,见长正一个人站在那儿,便问:“话梅糖呢?”
长正往左边一指,“那儿呢。”
孟长宁走近一看,惊讶道:“谢锦随?怎么是你?那个小孩儿呢?”
谢锦随板着一张脸,严肃道:“他今天有事情,不能来,我就只好亲自跑一趟了。”
“嘿嘿——”孟长宁看着他笑得像朵向日葵,“糖呢?”
谢锦随把话梅糖递给她,孟长宁接过便拿出一颗扔进嘴里,然后一副□□的模样,把谢锦随都看懵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吃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出息。”
孟长宁才不在意,“切,你是不知道这话梅糖的好处!我在战场上被困三天三夜的时候,就是靠着两个话梅糖提神才撑到援军来的。”
谢锦随闻言一怔,脸色有些不自然道:“在边关作战……很辛苦吧……”
孟长宁边说话边席地而坐,又吃一颗,“还行,能吃饱饭,三天管一顿肉,算不错了。”
谢锦随见她如此不拘束,也靠在旁边坐下来。刚想开口,就听孟长宁问,“对了,今天好像不是送话梅糖的日子吧?我记得昨天送过了啊?”
……
谢锦随咬着自己的牙,强撑着笑嘀咕道:“真是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孟长宁又问:“你最近没去赌场了吧?”
闻言,谢锦随想起自己的推测,一琢磨,开口道:“呵——爷我想赌,还用去赌场?随处就能抓人开赌。”
孟长宁一怔,看着他眨巴着眼,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
谢锦随感觉得自己找回了些面子,就听孟长宁开口,“那看来以后不能让你出门太多,得派个人跟着你,你觉得长正怎么样?”
见孟长宁一脸认真的样子,谢锦随愣了,“你开玩笑的?”
孟长宁摇头。
谢锦随疯了,“你这是想剥夺我的自由!还没成亲你就要派人监视我,那以后成亲了,我岂不是连穿什么衣服的自由都没了?”
孟长宁摇头,“你要是不在外面赌,长正就不跟着你。”思忖了一瞬,还道:“长正跟着你太浪费了。”
谢锦随气得眼睛都瞪出来了,指着自己,口不择言道:“跟着我浪费?我可是这个晋州第一……”
“第一纨绔。”孟长宁截断他的话,“我知道。所以才浪费。”
谢锦随气得说不出话来,看她还吃得一脸享受,一把抢过她的手里的话梅糖,“我买的糖!你不许吃!”捏着她的下巴,“嘴里的也给我吐出来!”
孟长宁吐出两颗果核,舔了舔唇,刚好没什么味道了。可是看着自己被收走的一大包话梅糖,好想吃哦——
“馋死你!活该!”谢锦随见她还盯着,一把把话梅糖全塞进自己嘴里。
孟长宁看着他这么暴殄天物,眼睛都绿了,看着干净得连渣渣都掉光了的油纸包,可怜兮兮道:“一整包呢……”
“哼——”谢锦随一嘴的糖,又酸又鼓,说不出话,只能是冷哼回应。
孟长宁只能看着,情绪低落,“本来就不能赌,你赌运这么差,我都打听过了,你每回都是往赌场送钱,他们都叫你送财童子。”
谢锦随嘴里的糖吞也吞不下,吃也吃不了,酸得倒牙,最后受不了了,“呸呸呸”几下全吐出来了。
“小爷我有钱,不用你管!就兴你赌,就你赌运好!你和你的钱过日子去吧!”
谢锦随起身就要离开。孟长宁一把拉住他的手,“我也不赌。”
“哼——”
孟长宁看着被甩开的手,还有谢锦随负气的背影,有些无奈,“现在不多攒些钱怎么行呢,万一,你以后就……”孟长宁有些不愿意回想他上辈子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