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欢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说起这个来,她自己都佩服她自己,跟一个企图杀掉自己的杀手在一起,居然还能睡得这样踏实。
果然是越活越回去了。
傅盛欢扯了个笑,捂住了眼睛,挡住了外边透进来的阳光。
她远远没有那样的超然,没有那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气和无畏。
如果有人问她害怕什么,她绝对会好不犹豫的告诉他,那就是死。
她怕死,怕极了。
生命可以消亡,却不可以重蹈覆辙,无为而终。
心上的刺不除,她也不甘心死了。
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杀手,傅盛欢到现在都依旧没有看到过他的脸。
尽管他吃掉了傅盛欢重新做好的面,也是让她背对着他。
在高强度过度紧张之下,她的脑子中始终绷着一根弦。
在确认自己安全之后,那根弦也断了。
她在不该放松的时候,放任了自己一把。
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明白,她如何会毫无预兆的睡的这样沉。
桌子上的盘子已经不见了,如若不是盘子在宿舍内消失,傅盛欢怕是真的会怀疑,一切都是她做的一个梦。
她开了门去隔壁的洗漱房接了水,冰凉的水让她纷乱的头脑清醒几分。
抬头是一面贯穿整个洗漱房洗手台长度的镜子,而镜子里的那个女孩子,眉眼间依旧柔和,却少了忧愁和忧郁。
那眉眼飞扬,神采奕奕的模样,才真真正正的将她的姿容展现出来。
如果说以前的傅盛欢美则美矣,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眉眼间少了灵气。
那么如今的她仿若焕然新生,多了灵魂深处的执著,经历了生死,眉目间的淡漠为她添了几分平稳。
本就明媚逼人的一张脸,因为柔和软化了些许攻击力,因为淡泊整个人也如梦似幻起来。
有道是美人就如那雾里看花,看不真切。
傅盛欢闲了下来,学校却还未曾放假,教授给傅盛欢安排了个助教的临时工作,也不必这么急着上任。
三天的假期后才开始工作,也是个清闲的差事,索性她还需要规划一番,也不着急。
傅盛欢收拾了下,准备走路去食堂吃饭,宿舍里实在没有食材了,早上醒的晚也没必要再做,索性带着中午的一起去吃了好。
下午还要回郊外,婆婆还在等着。
傅盛欢要去食堂,势必要穿过图书馆,从门口经过,她的五感比以前敏感一些。
总能感觉到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
傅盛欢缓缓的看过去,就看到了拿着几本书往她方向走来的宋昱清。
傅盛欢从一开始就看穿了他嘴角的微笑,看透了他眼底深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自然不会上赶着。
不过,到底他把她送到医务室,她欠他一份人情,两个人对视过了,再装作不认识,就是傅盛欢不识好歹了。
“宋教授早上好……”
傅盛欢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对着宋昱清打了个招呼。
宋昱清轻轻的点了下头,看了傅盛欢一眼,嗯了一声。
他看向傅盛欢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直让傅盛欢一阵莫名其妙。
生怕是自己无意间得罪过宋昱清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