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了试,傅盛欢如果没有决定好再读的专业,按理说是要离开学校的,教授也还想再挽留一下。
专门打了电话让宿管把旧校区以前的教工宿舍收拾了一间出来。
这边在校图书馆的后边,也没什么特别的景致,房子也是以前老旧的两层宿舍,周边还堆放着许多废弃的木材,一般也没人过去。
尽管如此,傅盛欢也心存感激,至少也能有一个栖身之地,不然若是搬出去,就又是一笔开销。
前路须得步步为营,在没有细致的计划之前,还要要多保留一些资金来的好。
傅盛欢的行李不多,衣服基本上都是自己做的,婆婆的手很巧,手艺也好,棉麻的料子,如今也算时兴,独具有一番风味。
长发散及腰侧,一张脸浓稠而又明媚,怎么看也合该不是一个爱慕虚荣之人,可偏偏说出的话让教授百思不得其解。
“我的意识是,盛欢可以再留下来学个什么……”
教授也是起了惜才之心,不忍心傅盛欢这等天赋砸在手里。
她了解过傅盛欢的情况,自然也为她做好了打算。
如果傅盛欢能够在学校里取得双学位,怕是到时候读研究生就容易的多,最后还可以回学校任教。
这孩子虽然与她相处不多,但她看人极准,与其让她太早的步入社会,最后泯然众矣,不如让她在文化氛围浓郁的地方发光发热,也不必经过社会的毒打。
她的打算是好的,只是傅盛欢却并没有这样的心思。
教授期待的看着她。
傅盛欢也罕见沉默了会,教授的安排她自然能感知到其中的善意,只是她没得选。
她抬起了那双灵动清澈极了的眼睛,认真的看着教授。
“教授可知道,学什么才能变得有权有势?”
傅盛欢怕是永远都忘不了教授当时的眼神,震惊不解以及几分失望。
可她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不为她自己,也要为了那些惨死的孩子。
更何况……无缘无故的死于非命,她如何甘心。
她住的地方离食堂不算近,走路也要二十分钟,外边又下起了雨,傅盛欢就更加不愿意出去。
这样的雨天,会让她想起她躺在雨水中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那种灼烧的痛,耳边惨烈的哭救声,以及余兰心的嘲笑的面孔。
每每这个时候,她就会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不能跟他们拼命。
不同等的身份,就连同归于尽都成了奢侈。
傅盛欢住在二楼的一间宿舍里,这原来是一间大宿舍,里面放着七八张宿舍床,后来盖了新的宿舍,这里便空了下来。
好在学校每年都会过来派人修缮,不然才是真的住不了人进来。
重新放入了一些基本家具,倒是为这冷清的空旷增添了些许人气。
傅盛欢也没有买什么菜,还是原先剩下的一起带了过来,原来是在宿舍偷偷的做,搬到这里,自然可以放心的用电。
简单的下了面,刚刚把面盛到碗里,还没来的及吃。
头顶上的灯棒就开始闪烁起来,也就过了四五秒的样子,房间里连一丝的光亮都看不到。
好在手机就在身边,她打开了手电筒,心里才踏实几分。
身后一个老旧钟表里,传出规律的钟摆声,原本也没什么。
可傅盛欢就是觉得浑身发冷,不自觉的紧绷了起来。
她有些僵硬的慢慢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