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鸦挠了挠头,左思右想这才从脑子中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将这个状元楼给翻了出来。
“好像原本就是一家普通的客栈,只是五六年前吧,正正好有一位宿在那个客栈里的学子高中了状元。那客栈的掌柜大概是觉得这是个发财的好门路,所以直接请哪位状元郎大笔一挥,把客栈的名字改成了状元楼。名字虽然是俗气了些,但总有许多考生为了图个好意头,削尖了脑袋想要住在那里,所以那客栈也就渐渐起来了。”
渡鸦是个习武之人,又不打算走读书科举那条路子,自然是对这方面不是很清楚。就这么一点消息还是他当年因为一时好奇才去打听的。
“那平日呢?总不可能全靠赶考的学子做生意吧。”许泽有些好奇地追问道。就冲着俗气的名字,估计不是赶考的人都不愿意往里面进。
“那里的掌柜弄了个什么文会,反正是一月一次。听人说,真有功名的一般也不参与这样的文会。去的都是些白丁,高谈阔论的时候倒是什么都敢往外说。”渡鸦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在渡鸦眼中,既然都选择了科举这条路,那一门心思念书不就得了。自己本身什么功名都没有,还是个白丁呢,整日里竟是想着弄这些沽名钓誉之事,假正经。
“等到下月月初正好有一次文会,你便和我去上一趟吧。”许泽轻咳一声说道。
渡鸦此时正在心中默默嫌弃着那些白丁们时,猛然间听到许泽这句话,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不对啊,主子往日里不是最厌烦那些假清高的文人了吗?
许泽一转身便看到渡鸦脸上挂着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就差在自己脸上写上一行“你怎么会想去那里”的字迹以表示他的行为有多么的反常。
虽然依照许泽原本的性子来看,他是的确不会踏入像是状元楼这样的地方半步。不过,心底知道归知道,但当渡鸦将这一切都写在脸上的时候,许泽就觉得自己心中莫名多了一份羞涩之感,好像自己做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就在谢泽开始思考要不要直接上手将渡鸦揍上一顿,省得他这副表情在她身边晃来晃去的时候。渡鸦却是突然看到了许泽手上那几张写满了安家近况的纸,顿时像是濡染开了窍一般,脸上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笑容。只是那笑容直接按在一只成精的狐狸身上也是极为恰当。
在许泽眼中,渡鸦此时露出的笑容的的确确是比刚才他满脸迷茫和疑惑的表情更加刺眼了。
许泽几乎是立刻就决定将刚才脑海中的想法付诸于现实。将手中的几张纸细细地守在书架的暗格中,许泽轻轻活动了一下胳膊,便一胳膊架到了渡鸦肩上,笑得一脸明朗,说道,“我们好像又一段时间没有一起活动活动筋骨了,今日正好有空。走,去耍上两圈。”
说完,便直接拖着渡鸦向外走去。
一听许泽说要切磋,渡鸦便知大事不妙,扭身想跑,却发现自己的脖子早被许泽一双铁臂箍得严严实实。
晚上,接着叶箬给自己涂散淤青的药膏子的时候,渡鸦有心和妻子抱怨几句自己分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平白挨了一顿打。结果,话才说了两句,渡鸦便觉得自己背上的一块淤青被人狠狠地揉了一下,力度之大,疼得他差点就一嗓子嚎了出来。
等从这股疼劲中缓了过来,渡鸦便听到叶箬冷淡的声音自他后背上方响起,“少说话,少嬉皮笑脸,少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