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很快便到了,状元楼召开文会的那一天正巧赶上的是个晴空万里的好日子,更难得的则是天气还不算是太热,偶有几缕清风拂过,便让人觉得惬意得不得了。许泽和渡鸦二人还尚未走进状元楼内,便能看到里面大堂中那些熙熙攘攘的学子们,可见场面不是一般的热闹。
渡鸦心中正感慨着,这上赶子爱凑热闹的人真是多,也不嫌烦的慌。抬头却见自家主子已经毫不犹豫地抬腿迈了进去,连忙也跟着人进去了。
许泽在状元楼内缓缓地扫视了一周,最终才在二楼的角落中看到了安樾主仆三人。此时的安樾戴着一顶帷帽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但许泽却是觉得此刻坐在那里的安樾就像是一汪池水,悠远、宁静,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许泽向着二楼走去的时候,安樾正低声向着绿芜、绿浮二人叮嘱道,“堂下书生之言未必全对,自然也就不可全信。有些话你们图个新鲜听听便罢,就不必当真了,对世事还是要有自己的想法才行,莫要左了心性。”
这番话是往日里安樾的兄长安翊每次带她来状元楼时都会不厌其烦一遍又一地叮嘱的,就是怕安樾一不小心被哪个不着调的一下子带左了心思,惹出一串麻烦来。如今,倒是被安樾直接挪用了过来,用来告诫绿芜和绿浮二人了。
就在绿芜和绿浮二人对着安樾的话连连点头称是的时候,许泽和渡鸦二人也走到了她们的桌前。
习武之人的耳力本就是远胜于常人,是以许泽和渡鸦早就将安樾方才所说的话给听入了耳中。许泽不知怎得竟是在心中有了几分得意之感,就好像安樾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其中是有着他的一份功劳似的。
不过转瞬之间,许泽便察觉到了自己这份异常的情绪。只是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只能将这份得意归结到了自己的眼光不错,在众多未出阁的姑娘中一眼选中了安樾。至于,渡鸦除了觉得这位安家小姐行事颇有分寸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什么感觉了。
这边许泽心中心思回转,在旁人眼中自是看不出来什么,他们只能看到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在一桌少女跟前站定,也不说话,就像是个木头疙瘩一样在那里杵着。那场面别提有多奇怪了。
就连一向脸皮厚若城墙的渡鸦,此刻也被安樾身边的两个丫头给盯得有些浑身不自在,心中只盼着自家主子赶快做点什么,或是说点什么,总之无论做些什么都比在这里干站着好。
“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贵干?”眼见绿芜和绿浮都因为这突然出现的两个陌生男子而变得浑身紧张起来,安樾不得不率先开口打破了这奇怪的氛围。
听到安樾的问话,许泽反应过来,连忙说道,“还请小姐见谅。我前几日听闻这状元楼今日有一场文会,众人皆可畅所欲言,便想要来见识一下。只是未曾想到这人来的这么多,我今日不过是来得有些晚了,便就没有位置了。不知能否有幸同小姐共坐一桌?”
许泽此话倒也说的不假。大抵是因为今日天气是难得的好,这状元楼中前来参加文会的学子很多,同样来凑热闹的看客亦是不少。整个状元楼的二楼已经再没有多余的位置了。就算是选择和其他人坐成一桌,那桌子也坐不下他们两个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