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樾抬眼看向两个跪在自己眼前的人。那个瘦小的丫头是满脸的惊惧、害怕,就连身子也因为心中的恐惧而克制不住的抖个不停。相反,那个孙大娘则是淡然自若,看不出半点的惊慌和心虚。
“你就是孙大娘的侄女?叫什么名字?”安樾冲着瘦小的女孩问道。
“回、回小姐的话,奴婢名叫孙瑛儿。”孙瑛儿颤声回答道,显然是连话都说不利落了。
“我也没要问你的罪,你怎么就先害怕成这个样子了?”安樾接过绿芜递过来的茶盏,浅尝了一口,状似无意地问道。
只是这次回答问题的却不是已经能被下破胆的孙瑛儿,而是一直在一旁未曾开口的孙大娘。
“还请小姐见谅。我这侄女自小便在穷乡僻壤中长大,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算起来进府也有段时间了,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府内的正经主子。这不,今天这才一下子就吓破了胆。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还望小姐不要介怀。”
孙大娘不愧是这府中的老人,一番说辞下来滴水不漏,就连自家侄女极为反常的表现也被她解释得一清二楚。如此一来,倒是显得自己坦荡得很。
见孙大娘如此,安樾也懒得再同她在这里兜什么圈子了,直接将手中的茶盏交给绿芜,说道,“不知孙大年是否知道,我近日里做了一些针线打算送给二姐。只是,今日我才偶然发现那用的针线和布匹都被人动了手脚。不知道大娘可有话来解释?”
安樾的话音刚落,便看到孙大娘的脸皮哄得一下子烧的通红,又在刹那间血色褪尽变得惨白,像是在变戏法似的。
然后,孙大娘就开始哭嚎道,“还请小姐明鉴啊!老奴已经在这府中做了几十年的事情,如何会做这背主之事啊?像是这般烂了心肠的人才会做下的事情,老奴是断断不会去做的啊。还请小姐查明此时,还老奴一个清白之身啊。”
说完,便开始对着安樾咚咚地磕起头来,那声音真是一声比一声听着沉重。看起来就好像是她对主子的忠心是用这些磕头声来衡量的一般,她磕得越重便是越忠心,安樾便也会越信她所说的话。
孙大娘在磕头,安樾倒也不阻止,只冷眼看着,任凭她在那里磕。直到孙大娘的额角上都见了血,安樾这才向着身边人递了个眼色,让她们将孙大娘拉住了。
原本,孙大娘被人拉住的时候,心中还不由得一喜,以为自己在安樾这里的一关便算是过了。在心中窃喜的同时还对安樾生出了几分的轻视之意,觉得安樾还太过年轻,不知事,耳根子也软的厉害,注定这事在她手里是差不明白了。
既然,主子年轻不懂事,那就别怪着她仗着老奴的身份将这件事彻底搅成一锅子浑水了。想必等到那个时候,夫人也会对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生出几分失望之情吧。
只是当她再次抬起头来时,正撞上安樾望向她的眼神,那眼神冰冷异常,根本没有丝毫被她打动的迹象,孙大娘这才明白是她将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看来这件事远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那对于这件事,孙瑛儿你还有什么话想要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