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跟我回去。”霜凛这时候见人走的差不多了,便绷着脸跟他说。 银雪想了想,是有些事情应该先处理一下。 烈如歌看他要走,拉住他不放:“你干嘛?” 银雪豁然凑到她面前:“我们都成亲了,总得让我跟师门交代一下吧!”银雪想,之前怕是给师傅吓坏了。 听到“成亲”二字,看到现在已是深夜,脸不自觉的又红了。豁然放开了他的手。 看着紧张的烈如歌,银雪笑出了声,多久了,他没有笑过了,笑的这么幸福。 这一次,可不是霜凛同银雪的单独谈话,那两个一个不爽了一晚上,一个好奇了一晚上,怎肯放过这机会了解他们的师门秘闻。 “你们怎么也跟进来了?”霜凛吼道。 “师兄,其实我一直想说,你能不能对后辈们温和点!” 霜凛不管其他跟进来的人,继续吼着:“一直想说,一直想说?银雪,你是不是太过得意忘形了。”眼看着今晚银雪的变化,霜凛有些没好气,白让他担心了。 看到霜凛依旧暴怒,银雪叹了口气。 “百年前,我已经说过了,只是,师兄恐怕已经忘了。” 霜凛并没有忘,银雪提醒之下,豁然想起了那曾经劝说的声音。 “师兄太凶,但就能吓唬师弟师妹,真正的坏人一个都吓唬不了。”那时年轻的银雪毫不留情的点出问题的关键,听到后,他脸涨的通红。想到当年师傅是冲着银雪才收了他们四个的,因为银雪,他们成为缥缈四大弟子,他们才是真正的缥缈四大弟子。 如今,距离他们拜入缥缈,已过百年,却只剩下他二人,不禁悲从中来。 “师兄,你昨日说得可还作数?” 是啊,霜凛昨天已经将仇恨放下,放了银雪自由。 “自然!”霜凛的声音已经冷静了下来,他觉得自己糊里糊涂的恨了银雪这么久,却完全忽视了银雪的痛苦,看了看现在眼前轻松了很多的银雪,他才发现,他真的错了,这个师弟的痛苦和悔恨怕是只比他多,不比他少,他不应该那样为难他的。 仿佛知道他的自责,银雪却说:“师兄不必多虑,一切皆起源于银雪,由我一力承担也是理所应当。” 可,你也是我的师弟,霜凛在心中说道。 “你跟烈姑娘何时相识的?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 银雪沉默了,旁边的冰刃和云缈也在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 “这是我的事。” 霜凛忍不住还是多说了一句:“我从不知道你会接近女色,但别辜负了如歌姑娘,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 银雪笑了。 “既然写了婚书,找个时日,就同她拜堂成亲吧,总要名正言顺,不能让人家姑娘伤心。” 银雪难以置信的看着耐心的跟他语重心长说话的师兄。忍不住道:“师兄,你变啰嗦了。” “二师兄,你真的要跟她成亲么?” 云缈的声音传来。 “当然,婚书都已经公示江湖了,自然要成亲的。” “二师兄,她是不是骗你的,目的就是让你不得不跟她成亲,我看这女子颇具手段。” 银雪默默的看着云缈,良久没有说话。 谁都看得出云缈的心思,冰刃一下子拉住云缈:“二师兄自有主张。” 冰刃拉着心情显然很不爽的云缈出去了。 霜凛方才问到:“你以前真的认得烈姑娘?” “是,师兄,我已经等她很久了,久到有时候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银雪好像陷入了巨大的痛苦,身体有些颤抖,“这些年日日夜夜我都在想着与她重逢。” 豁然看向霜凛:“师兄,当年就是她将我拉了回来,是她,用自己的生命为我还了债,才得以重返师门。” 纠结了七十年的事,今日终究知道了根源。霜凛知道,这是银雪给他的交代。 霜凛笑了,心中暗暗道:师弟师妹,你们没有做到的事,有人替你们做到了,你们对他的信任是对的,他真的能够回头,虽然斯人已逝,但不管怎么说,至少他回头了! 今夜闹腾得厉害,烈如歌回到房间的时候,头很疼,她坐在床边,心中忍不住哀叹,又开始想银雪了,这才刚分开。烈如歌,长点志气吧,不过分开一晚而已,她努力的说服着自己。 来到床前,铺了铺被子,躺了下来,闭上眼,脑中全是银雪跟她深情的告白,以前没觉得,她现在怎么这么喜欢银雪呀。糟糕,都多大了,竟然好像第一次恋爱一样,怎么办,满脑袋都是银雪,这跟当初傻乎乎的喜欢战枫真是没有什么区别,不,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么办,头疼得厉害,却睡不着觉,烈如歌翻来覆去,脑中银雪一遍又一遍,唉,她豁然起身,算了,别睡了。 这个雪记烧饼铺跟上一世的格局一模一样,她起身来到银雪的那个屋子,站在门口,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心里更不舒服了,见过了银雪,没带回来,看不到,什么都觉得不对劲。 “嘎吱!”非常轻的声音,但是烈如歌听到了,屏住气息,来到厨房。在门口蓄势,等对面的人出来。布帘豁然掀起,白衣飘入,眼看着她一掌劈向那人收不住了,那人却轻轻一躲,她扑了个空,劈出的掌紧接着被人牢牢抓住,顺势将她扑出的势头拽了回来,落入了来人的怀抱。 烈如歌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忘了自己在他怀中,痴痴的看着令人眷恋的容颜,银雪嘴角含笑,看如歌傻傻的躺在他的怀中:“歌儿,这么想念我?” 如歌惊醒,快速起身推开他:“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银雪公子,竟然也会做半夜爬窗户的事。” 银雪一愣,不自觉的伸出舌头添了一下嘴唇。银雪有些无辜,他还用得着爬窗户?他只是想尝尝北城传得沸沸扬扬的雪记烧饼,之前都没有注意这些。 如歌再次吃惊,他在偷吃的?看到他的动作,烈如歌看了眼厨房,烧饼的数量真的少了,他真的在偷吃烧饼,如歌再看向他,只见银雪露出了无辜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晚上没吃饱么?” “嗯嗯。”闻言,银雪上前拉住烈如歌的手,悠悠的摆了几下:“你做的好吃的都被那两个笨蛋给弄翻了,好饿哦!”说着,头就要往烈如歌的身上靠。 烈如歌翻翻白眼,这个蹬鼻子上脸的家伙绝对不是她家银雪,绝对不是,但心中满是幸福。 舍不得他有一丝的不舒服,烈如歌真的往厨房走去,要给他做些吃的。 这下轮到银雪傻眼了,他家歌儿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 豁然拉住如歌:“歌儿,刚才吃了烧饼了,已经饱了。” “这么晚还没睡?可是在想我?” 烈如歌当然不能承认,甩开他的手,转身回房:“睡的好好的,被一只偷食的老鼠给吵醒了,回去接着睡!” 刚要随如歌进门,门就被如歌带上了。 “啊呀!” 知道他在装模作样,如歌没有理会,拿出多余的被褥,再开门,正见银雪嚷着又要黏上来,她一把将被褥扔给他,关上门。 “睡觉!” 烈如歌回到床上,想着另一个屋子的银雪,笑了笑,很快睡着了。 银雪拿着被褥,在门口站了一会,不再搞怪,看了眼手中的被子,心中欢喜,他的歌儿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