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执杯在空中假碰,“一定!”惹得李琛笑意更浓。
齐钰才被赋风迎进屋,便在这其中嗅到了很复杂的气息,不是来自这桌火锅,不是满桌的酒香,不是桌上刚点起的烛火气味,也不是李璟身上好闻的沉水香气,那种味道极熟悉却难确切描述,而在她看到桌上那白瓷酒坛时候,便已经确定,那是李琛的气息,与她羁绊着,最近,最远,最亲,也最疏离的人。
她坐下来,反客为主,直入主题,“王爷邀我前来,要告诉我关于盈月的什么事!”
“不急,”李璟摆手,叫赋风关门退出去,拿起一碟鲜肉朝着铜锅,“皇嫂吃什么口味?”
“火锅怎么能不吃辣!”齐钰提起筷子帮他,“都下去都下去,还不够塞牙缝呢!”
一顿火锅就能两眼放光流口水的她,一点没变!
李璟笑,他知道,屏风后内室里的皇兄,一定更欢喜。
等肉片在锅里翻滚的时候,齐钰也觉察了他的称呼,将目光从锅里移开,收敛了笑容,“王爷抬举了,我担不起王爷一声“皇嫂”。”
“不过一个称呼,无所谓了!”李璟筷子在锅里捕捞,等这半天,他也确实饿了,也怪皇兄,有这好东西吃,都没宴请过他,一个劲的招呼齐钰,“皇嫂,快吃,皇兄说”
呃
空气一瞬凝固,他只好讪笑着,“皇兄府里的厨娘说,这肉煮老了,就不宜入口了!”
齐钰不跟他客气,这一路走的太冷太累,太需要这一口了,两人争先恐后的涮着吃着,李璟插科打诨的讲她同盈月往拓跋走这一路的所见所闻,正酣畅时,听见类似老鼠磨牙一样的声音,不可辨别的响了一声。
齐钰竖直了耳朵,再没听到,便以为是幻觉,又吃起来了,李璟倒是挺的清楚,他的皇兄等不及了,吱了一声“酒”!
“啊”李璟捏住了酒杯,绞尽脑汁把话题往酒上引,“说到这边境,那儿着实寒凉,别说戍边将士,便是这百姓客商,每日也得灌一碗烈酒来暖暖肠胃!”他特别“顺手”的拿起酒壶帮齐钰满上一杯,“这便是我那时候带回的包谷酒,极醇香,极烈!”
怕齐钰不喝,又补上一句,“盈月那丫头也很爱喝,还说一定得带给你尝尝!”
“是吗?”齐钰挑眉挑衅的看回去,难为李璟,撒谎还这样脸不红心不跳的,盈月带来特别好的拓跋玉泉酿,拉着她一定得尝一尝,她那时便说尽好话才让她放过她,她不善饮酒盈月一直记着,怎么还会想着给她灌这样烈性的酒?
看着桌上大大小小的酒坛酒壶,她知道这一杯是一定逃不掉了,既然是你们期待的局,不踏进来恐也不会叫你们满意,她笑着捏起酒杯,清脆的碰在李璟杯上,“既然是盈月要尝的,我该给她这个面子!”
她故意未以袖遮挡,将这杯烈酒结结实实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