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两声,两枚戒指从枪□□出。
沈知瑜:……
他疑惑地举高枪,对着侧边发了几枪。
空的,没有子弹。
他又打开弹匣,确定了一遍。
真没有子弹,总共就只有两枚戒指。
陆柏棠唇间泄露出断断续续的、意味不明的笑:“你是想求婚吗?”
他笑的时候,血丝也沿着嘴角往下淌,白纱被蹭到一边,露出微微眯起的、眼角上挑的眸子,像只狡猾的狐狸。
“没有!”沈知瑜脸一热,推推他的肩膀,“你怎么回事?”
陆柏棠无辜地说:“我说过,我没物资了。”
“那你还玩这个?”沈知瑜火大。
陆柏棠沉吟片刻:“可能是抱着‘反正都要输了,不如试一试你会不会不甘受辱自己投降’的心理?”
“你自己的想法你用‘可能’?”
“我不记得了。”陆柏棠扯掉绑着眼睛的白纱,支起手肘,漆黑的眼眸望着他,“你能先从我身上起来吗?”
沈知瑜还坐在他胸口,单手撑着他的肩膀。
这个姿势本来是为了更好地和陆柏棠对峙,现在却显出一种异常的暧昧。
沈知瑜指尖触电一样收回,直起身,别开视线。
陆柏棠诚恳地说:“你往后坐一点也可以,坐在这里我有点胸闷。”
“你说我重?”沈知瑜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他肩头,“我不重!”
陆柏棠轻轻咳嗽几声,扶住他的腰,把他往后面推了一点,稍微为自己争取一份自由:“嗯,你不重。”
沈知瑜感到两股力道不轻不重地捏着自己的腰,像两块烙铁,把他的身子融化。
他打了个颤,翻身坐到一边。
陆柏棠也坐起身,活动筋骨。
沈知瑜拾起自己弹药充足的手|枪,曲起一边膝盖,靠墙坐着:“你为什么要在里面塞戒指?”
“不是我塞的,我拿到的时候,那把枪是空的。”陆柏棠拾起两枚戒指,借着幽幽的烛光查看,“这是一对婚戒。”
两枚戒指,分别有日月形状的装饰。
“那这枚戒指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你现在问我,我也答不出来,只能出去问主创团队,”陆柏棠摇头,玩笑道,“可能是因为你抢走了我的枪,觉得你格外英勇,想给你一个奖励?”
沈知瑜:“……那这个触发条件也挺神奇的。”
“不过这个现在不重要。”沈知瑜问,“你听说过那个彩蛋吗?”
“那应该不是传闻。”
“我也觉得。”沈知瑜拿出道具栏里的玫瑰花,“花在我手上,既然戒指也找到了,我们试试触发彩蛋吧。”
陆柏棠端详着那朵花,问:“可以给我看看吗?”
沈知瑜把花递过去,陆柏棠把花托到眼前,凝视着花朵的每个细节。
“太粗糙了。”
他喃喃自语。
“嗯?”
“没什么。”陆柏棠把花还给他,笑容和煦,“我还以为,这朵花会在那里,没想到被你捡到了。”
沈知瑜脑子转了转,不确定地问:“那个耶稣像?”
“嗯。”
“怪不得你总站在那里,”沈知瑜问,“是那个耶稣像有什么异常吗?”
“没什么,只不过那个耶稣像……”陆柏棠叹气,“长得像我父亲。”
沈知瑜:“……陆叔叔?”
“不,是我的omega父亲。虽然像,但又哪里都不一样。”陆柏棠蹙起眉,“他好像没有这么……弱不禁风,表情也没这么悲伤。”
“是陆叔叔立的吗?”
“应该吧。”陆柏棠淡淡道,“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哪有人纪念活人立个耶稣受难样的雕像的。
既不尊重活人,也不尊重宗教。
沈知瑜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丝厌恶。
他轻声问:“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矛盾?我听说,你是几年前才回家的,之前你们生活在哪里?”
“没什么。”陆柏棠笑眯眯地说,从道具栏拿出一本圣经,翻到一页,拿出一张抄着誓词的纸,“誓词在我这。”
纸上的字,是手抄的,字迹遒劲有力,像是alpha的。
“我们去点蜡烛吧。”
沈知瑜垂眸:“好。”
两个人走到通道尽头的三根蜡烛前。
烛光在风中明明灭灭,似乎下一秒,就会熄灭在大雪里。
沈知瑜问:“你知道婚礼上点蜡烛的含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