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猛打养了两只小蛐蛐,一只叫‘小吱吱’,另一只叫‘吱小小’……
不过很不凑巧,这小字辈的夫妻俩都被他们的便宜老爹吴猛打一屁股坐死在地上,成了一对亡命鸳鸯……
不,是亡命……小强。
麟德殿内。
除了吴猛打在悲伤地哀悼自己的小蛐蛐,九名宗卫围在床边,望着被泰山压顶之后的晋王李治……
听着他有进气没出气的呼吸,看着他口泛白沫的嘴角,得快点儿把人救活才行呐!
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频频交换着眼色。
叫御医?
这不露馅了嘛!
出了事儿大家都完蛋!
脸上一阵慌乱与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不由地转过头望向了他们的老大……陈左。
“咳咳……咳咳……”
陈左撇了撇嘴,咳嗽了两声。
紧接着,便轻摇起手中的骰蛊,发出叮铃哐当的脆响。
此是何意?
众人极为不解。
不过……跟着照做就对了。
于是,傻大个廖荣皱了皱眉头,打开手中折扇,开始扇风。扮起那翩翩君子。
帝国好青年赵东来从背后解下鱼竿,开始窜起鱼钩,化作河边渔翁。
吴猛打的同乡兼好友张渣灰从怀中掏出一面铜锣,哐当敲了一声,对着床铺上的李治,情真意切道:“我是渣渣灰,探挽懒月,介四里没有挽过的船新版本,几需体验三番钟,张背不发一婚钱,里造会干我一样,爱像节款……”
嘭!
“啊!”
话语未落,一个黑影猛然朝着张渣灰的天灵盖猛袭而去,惊起一声惨叫。
那是……一只黑色的骰盅。
“一个个在干什么!”
“晋王殿下就快不行了!”
“还在装斯文?穿鱼钩?”
“最他妈欠抽的就是张渣灰你,敲锣打鼓,奔丧啊!”
陈左极为不悦地望着众人。
闻言,廖荣抬起头,噘着嘴,有些委屈地辩解道:“老陈,这都是……跟你学的啊!”
“是啊!是啊!老陈,是你先玩儿骰蛊的!”
“晋王殿下说不开心的时候,这样可以唤醒他的……快乐。”
张渣灰极为认真地说道。
陈左“……”
望着一群不可救药的白痴,陈左的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骂又骂不出口,可能,大概,也许……是自己手痒,玩了两手。
但……我他妈的那是让你们赶紧掏钱,把晋王殿下给捂醒咯!
谁让你们也玩上了!
万般无奈之下,陈左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因为他……又从怀中掏出一枚金锭。
“唉!”
望着这仅剩的最后一块金锭,陈左的极为悲痛地感叹道:“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姬虞姬奈若何!”
“本想与你征战沙场,可惜……”
“老陈,那不是刀枪,不是剑戟,不过是块金锭罢了。”
廖荣面无表情地说道。
“呵,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陈左眉目一横,冷笑道:“你们这帮白痴,学着点儿!”
言罢,便从赵东来怀里抢过鱼线,捆在了金锭的一角。
众人不知何意,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老大将那块绑了鱼线的金锭在晋王殿下的鼻尖前晃了晃……
然后静静地悬空,停在了一寸之处。
“嘘!”
陈左小声地说道。
众人点了点头,不敢言语半分。
承恩殿内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这模样,就像是等待鱼儿上钩的……一群姜太公。
“呜呜呜……”
“小吱吱,吱小小……”
恰逢此时,某处的呜咽却显得极为突兀。
陈左的脸上露出一丝怒意,轻轻努了努嘴。
于是,张渣灰急忙转过身去。
“呜……”
“救……”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不过一息功夫,张渣灰便朝着陈左竖了个大拇指。
没有了吴猛打的干扰,金锭的见效极快。
躺在床上的李治立刻起了反应。
嗯……就是那种人类最为原始最为单纯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