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看着……满地的韭菜。
“老陈!你怎么哭了?”
“又是谁欺负你了?
“孤替你撑腰!”
李治小手一挥,极为气派道。
就像一个坊间的混子头头。
“呜呜呜……”
不提还好,一提……陈左喉中的呜咽便再也忍不住了。
心想着自己昨天夜里在两仪殿内,跟自己的几位同僚,神情专注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数了三百八十七次‘卧槽’,两百二十二次“救命”,一百五十六次‘再也不敢了’外加六十九次‘母后我错了’……
这才换来了一个足分的金锭。
您晋王殿下一咬牙,一句话的功夫……能买下长安城内一座宅院的金锭……就成了垫床脚的铁块?
这种事情……搁谁谁不哭呢!
陈左擦着眼泪,揉了揉通红的眼眶,发自肺腑地说道:“没有人敢欺负属下!”
“晋王殿下!属下是感动得哭了!”
“太感动了!”
“属下能跟随您这样英明神武的殿下,真是……万世修来的福气!”
“唉!”
兴许是看着自家宗卫如此戚戚然的模样,李治长叹一口气,小手郑重地拍了拍陈左的肩膀。
“别这样,大家都是自己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
“嗯?”
陈左心有所感,猛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李治。
“咳咳……咳咳……”
话还没出口,李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收住了嘴,咳嗽了两声。
“时间不早了,孤要去麟德殿用膳了。”
“有什么事情,下次再说。”
陈左:“……”
于是,两行清泪又再一次从他的眼眶中溢出。
并未理会跪在一旁,两眼发愣的陈左,李治试着扭动了一下自己的屁股……
肉再多也不禁打啊!
也许是心中有了些许莫名的歉疚,李治依旧强忍着痛苦,提起裤子,以一种屁股朝上的方式,匍匐下了床榻。
“老陈啊!去换班用膳吧。”
“让廖荣来接班吧,早点休息。”
他挥了挥手,吩咐道。
陈左望着被褥里某个突起的点,目光里充满了热切与不舍。
“不!属下要在这里长跪不起,以此明志!”
“晋王殿下,你无需拦我!”
他万分笃定道。
“真的?”
“真的!”
“行,那……你随意。”
李治点了点头。
随即转过身,翻开了被褥。
默默地将那枚金锭塞进了拢袖之中。
“东西乱丢可不好,得归置归置。”
“老陈呐,你要跪着就跪着,孤就先去麟德殿用膳了。”
李治自顾自地说着,便一步朝着承恩殿门口走去。
“晋王殿下!”
突然,背后传来一身凄厉的叫声。
李治转过身,望着那满脸悲怆的脸色,望着那悲痛欲绝的双眼……
有些无谓地耸了耸肩。
“记得多喝热水。”
他撇了撇嘴,无奈道。
言罢,便扬长而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