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衣袖,“宵小已毙,诸位不必太过担心。”
饶是他方才那一手再漂亮,可就这般杀了刺客,行为也未免让人有些不解。众人不免直愣愣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萧焕如今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索性和沈望舒往旁边一躲,就权当验尸去了。
那黑衣人蒙着面罩,掀下来之后,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都在人堆里大约一转眼就找不到的长相,全然不能看出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过到底是自家掌门来了,即便方才他的做法似乎有些不大妥当,但松风剑派的人也不能表露出来,只是关心道:“掌门如何不辞辛劳来了南疆?您的伤如何了?前几日想跟您联络,只是如何都联络不上,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吧?”
楚江流笑着扫了萧焕几眼,很快就别开目光,“无妨了。不过是在岳阳便听闻秋居士阮居士与一众弟子失踪之事,实在放心不下,便先行动身查找,没来得及告知各位。不过一个人找起来终究是不如各位齐心协力的快啊。对了,山上那些仿佛都是官兵,他们为何在此?这行刺的又是什么来头?”
秋暝也与众人一道验看了尸体,闻言便将那黑衣人肩头的衣裳拉了下来,露出一个徽记给众人看:“这是九嶷宫的徽记。这人……莫不是九嶷宫的余孽?”
又是九嶷宫!
只是方才被刺客冲撞得人仰马翻的官兵们终于反应过来,高声道:“什么九嶷宫?一听便不是朝廷中的任何一方组织!这九嶷宫应当是你们江湖上的门派吧?这么说你们还真是想与朝廷为敌啊!”
“下手的又不是我们,这九嶷宫也是邪教,与我等有何相关?”玄清烦躁地道。
说话的人应当是个副官,他的语气却比玄清还要恶劣,“邪教难道不是你们江湖上的门派?他胆敢谋杀朝廷命官,还当着你们这么多所谓高手的面,得手得如此轻松,难道不是你们之前就预谋好的?”
“我们太华门地处长安外的华山上,若是真的图谋不轨,便该直接冲下山杀入长安城,何必在南疆闹这名堂?难道你们家大人身份很高吗?”一直以来总被人指指点点的太华门有人忍不住了,高声呵斥一句。
那副将被气得说不出话,沈望舒便趁机道:“各位,且听在下一句。方才那位官爷被害之前说得什么可还记得?找到咱们觉得可疑之人,他一眼便能认出。这么说来,自然是背后捣鬼之人害怕被认出身份,所以才急着出手灭口的。若是各位当真因此发作,便中了这背后之人的奸计了!”
“你少在这儿巧言令色!”副将怒道,“方才便是你一直在此胡说八道,说得大人都糊涂了。但本官还不糊涂!大人说得明明白白,报信的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你们怀疑的却是个小姑娘。什么易不易容的,又不是妖术,哪能一个男人忽然就变成了女子?”
萧焕心下一动,连忙问道:“不知这位官爷是否见过那个报信的男子?”
话音刚落,楚江流便乜了他一眼,虽然轻描淡写的,但眼神却委实有些称得上可怕。
那副将却道:“此等都是机密,自然是大人单独面见的。哦,说到此处,本官还怀疑都是你们贼喊捉贼!你们不敢在官府强盛的地方举事,偏偏选了山高林密的南疆,还想让朝廷背上残害武林的恶名,所以遣人行刺便罢了,还想做出尽力相救的假象?可真是丧心病狂!”
沈望舒一阵无语,秋暝便拍了拍他的肩,越众而出,“这位官爷,若是我等能拿出有人搞鬼的证据呢?”
“那你就拿啊!”那军官冷笑一声,“本官要的是真凭实据,可不是几句胡话!”
秋暝便温和地对沈望舒道:“望舒,不管你做什么父亲都支持你。尽管放手去做吧。”
沈望舒只觉得心头一热,继而郑重点头,“父亲放心,孩儿定不负所望。”
见说着要拿出证据的人还是沈望舒,旁边有些小门派的弟子未免有些微词,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秋暝一皱眉头,阮清与姜畅不约而同地咳嗽一声,都拿出身份来压人了。
见萧焕也向他点了点头,沈望舒这才深吸一口气,往楚江流那边走出一步,不疾不徐地道:“得罪了楚掌门。晚辈需得看看您的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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