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看了他几眼,又望向飞掠而来的那个青衣人,忽地笑了一声,“好小子!”
“望舒!秋山!”姜畅认出来人,欣喜异常,连忙上前来,“你们怎的在此?可有受伤?”
来人正是萧焕与沈望舒,对着在场的众长辈一一见礼。
绿萝坊主便上前问道:“不是说楚兰藉那丫头是接应你们去了么?你们在这儿,她人呢?”
“回坊主,楚姑娘么,我等是不知道下落了。不过贵派的其他弟子,却不小心被我等找到了。”沈望舒微微一笑。
绿萝坊主还想问什么,任雨疏却是脸色一变,不过没等她二人怎样,从这巨大校场的另一端便走来一行人,虽然形容狼狈,精神却都还不错。一见自家亲长都在此处,便喜不自胜,纷纷跑上前去相认。
“静安?空谷!”许久没得到秋暝与阮清的消息了,姜畅也没报什么希望,忽然见到了活生生的人,姜畅也是喜出望外,连忙近前去相询,“你们怎么在这儿?”
先前那军官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吓得手脚发软脸色苍白,如今为人所救,总算缓过气来,怒道:“怎么,这却变成尔等的认亲大会了?”
秋暝等人在路上大致听萧沈二人说了情况,心中有数,见状连忙劝道:“诸位稍安勿躁,有话好说,千万不要随意动手!”
慧海意会,连忙道:“阿弥陀佛,老衲等人千里迢迢来此,原本就是为了寻找各位的下落,并不想寻衅,更不想与朝廷为敌。如今人也找到了,自然是该回程了。”
姜畅也道:“军爷请看,果然是误会一场吧?”
那军官将信将疑,任雨疏便高声道:“诸位都回来了,本来是一件大喜事,只是小徒兰藉还不曾找回来,走不得啊!”
那襄台派的掌门惯会见风使舵的,胆子也不大,并不想与朝廷为敌,见状便道:“不过她一人找不回,需得这么多人留在这儿找?”
“就是。说不定她只是一时兴起在山中闲逛,待会儿自己就找回来了。”碧霞派掌门也接了一句。
任雨疏却坚持道:“兰藉行事向来极有分寸,对此处也人生地不熟的,怎么会乱跑?若是回不来,便是遇上了什么危险。她一个小女子,孤身一人,我怎么放心得下?”
同秋暝一道回来的人都大概知道了真相,却见任雨疏一副真事似的模样,不由得神色古怪。
沈望舒也笑道:“任堂主,看来您对自己的弟子并不甚了解啊。能一剑刺死崔离又刺死陆灵枢的女子,有什么好担心的?便是在下与萧秋山联手想为难她也是自讨苦吃。”
“兰藉武功是不弱,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任雨疏倒也不慌不忙。
萧焕则上前一步,沉声问道:“任堂主,请问此间到底有什么人物,那么多其他门派的弟子都不为难,却单单看准一个楚姑娘不放?绿萝坊的其他弟子也回来了,说明这并不是绿萝坊的仇家。请问任堂主和楚姑娘从前到底在江湖上惹了什么麻烦?”
绿萝坊中人无不脸色大变,纷纷看向任雨疏。
站在山腰上那军官见底下一群江湖中人自顾自地就议论起来,不由得更加烦躁,怒道:“大胆草莽,究竟有没有把本官放在眼里?”
若说是他这个人,那自然是没人放在眼里的。但众人也都不想得罪他背后的朝廷,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沈望舒便向他笑着一拱手,“请官爷稍安勿躁,有几句话,我等需得立刻问清楚,也好揪出究竟是谁在蒙蔽您,又是谁……竟妄图挑起朝廷和江湖的纷争!”
先前沈望舒和萧焕露出那么一手,这军官自然是不敢轻看的,他都这么客气地开了口,那军官也不好再怎样,只勉强点头,“那你有话快问,若是真有误会,本官也好回去禀明上峰。”
任雨疏却陡然变了脸色,“沈望舒,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秋暝上前一步,将人不动声色地往身后带了带,“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任雨疏皱眉,飞快地向阮清递去一个眼神,然后才道:“方才沈望舒问我话,然后说要揪出挑起朝廷与江湖纷争之人,这是什么意思,秋居士不明白?他这样含血喷人,秋居士难道就坐视不管了?”
秋暝淡淡一笑,不为所动。没想到阮清也没有任何反应。
沈望舒这才不紧不慢地走上前,然后笑道:“任堂主没这个意思?那敢问任堂主,朝廷大军压境,再稍稍有任何一点不慎的举动便会引起双方血战,后果不堪设想,您为何执意不退?”